破下[第1頁/共33頁]

水花散去，卻見柳風舞和玉清子正相向而立，柳風舞頰邊多了條傷口，腰間也被割出一條大口兒，血染紅了半邊身子，但他還是站得穩穩地，手中刀指向玉清子。玉清子那長衫已被割得條條碎裂，象是身上披了一大堆布條，髮髻也被砍開，一頭長髮披垂在背後，肩頭也中了一刀，雖冇柳風舞那麼重，但他向來風韻蕭灑出塵，現在卻一如鬼怪，旁人見了幾近認不出那便是阿誰野雲孤鶴普通的玉清子了。

船頭的海中，俄然象開鍋一樣噴出了一道水柱，那些童男童女和雜役又是一陣尖叫。柳風舞此時已衝到了船頭，他猛地站住，隻覺麵前一黑，象是有一片烏雲飛過，他抬開端一望，頓時變色。

“他壯得跟野豬似的，砸都砸不扁，你們放心吧。他現在睡著了，你們要看他麼？”

柳風舞急道：“都這時候了，你還逞甚麼能，快走！”他踏上一步，天太冷，肩頭的血隻這一刻便已結住了，但血也已染紅了半邊身子。

虛行子喊的“你們都被騙了”到底是甚麼意義？柳風舞不由皺起了眉頭，他看看唐開，唐開倒冇甚麼非常，隻是很有興味地看著被拋入海中的那一塊塊肉。

這時，本來唐開部下的阿誰什長過來道：“柳統製，看氣候，明天早晨大抵味有風暴到臨，現在這處所極宜登岸，弟兄們讓我來問問，是不是*岸下錨，休整一天？”

爬上劃子的兵士正不斷地把還在水中的兵士拉上來，此中一個正將水中一個兵士拉起一半，俄然嘴裡“哇”地吐出一口血，這下水中那兵士反而將他也拉下水裡。水裡那人不知如何回事，又驚又怕，隻見這剛纔還在拉他的人已浮在海麵上，胸口還在抽動，嘴裡卻不斷流出血來，嚇得大呼。這時又一個浪頭打來，將這兩人同時打得冇入水中，再冇浮起。

柳風舞猛地衝上前來，兩手齊出，一把抓住他們的長槍，這兩個兵士隻覺長槍有如嵌入了鐵鉗中，阿誰臂上受傷的兵士是個什長，他叫道：“柳將軍，你要給他們出頭麼？”

柳風舞隻覺頭裡又是“嗡”地一陣。此時他一手抱著唐開，一手拉著纜繩，再分不出第三隻手來了，隻能冒死用力拉著唐開，但是那八爪龍一根觸手纏住唐開，另一條觸手如影隨形，又伸了過來捲住了他，這回捲得更高，已卷在唐開腰部。這兩根觸手之力加上，柳風舞再抗不住，左臂骨節收回了一陣響，隻怕連他的左臂也要頓時被齊根扯斷。

柳風舞又行了一禮道：“真人，末將不過是水軍團中的一員，這一起多虧的是全隊弟兄儘力。真人，若冇甚麼事的話我先走了，籌辦登岸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