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　半殘王右軍紫金硯[第2頁/共4頁]

第二天上午，我帶著硯台去了二馬路，連走了幾家，最掉隊了名為“文房齋”的店鋪。

“蜜斯，是一塊硯台，署名部分殘破，固然是琅琊紫金硯，但是看不出年代，方纔賣力地擦洗過，恐怕冇甚麼代價。”

“紫金硯，可惜殘了，不然，也不會淪落到官方。”

楊爺把硯台拿在手中，先放在鼻子上麵聞了聞。

在我心目中，這個天下上冇人能超越標緻姐姐，她是天上的星。

女掌櫃嘴角悄悄上翹，嘴邊閃現出一個小小的酒窩。

老頭子這麼說，話裡連諷帶刺，彷彿是在思疑那位關蜜斯的眼力。

她很標緻，像一朵盛開的玫瑰花。

行話“一眼高一眼低”是指因為小我的見地、審美、愛好分歧，對同一件東西能夠會做出截然分歧的判定，冇法達成共鳴。

硯台的左下角，有個楷體的署名。

不然，楊爺也不會咄咄逼人。

我冇有抱怨對方的意義，畢竟這是塊殘硯，又是汴梁城未幾見的琅琊紫金硯，女伴計還年青，眼力不敷火候，看走了眼也是很輕易瞭解的。

“看不好”是古玩行裡的行話，跟江湖唇典附近。

阿誰女掌櫃的聲音非常動聽，如同黃鸝初啼普通，嬌媚中帶著冷傲。

“五萬，王羲之用過的琅琊紫金硯，我隻賣五萬。”

上半部分已經殘破，隻剩下半部分，是一個草體的“之”字。

我轉過身，再次進入文房齋。

女伴計掃了一眼，有些絕望：“先生，這個我們看不好，您還是再走一家吧。”

他們是熟人，但卻不是朋友。

彆的的書冊就冇有甚麼可說的了，空空如也，毫無非常。

我之以是可惜，一方麵是因為寶貝代價耗損，另一方麵則是因為文物流落官方以後，明珠暗投，暴殄天物，如果冇有一雙慧眼，這塊貴重的硯台，終究也要變成渣滓堆裡的一塊破石頭了。

傳聞，東陽木雕已經遠銷西歐，享譽環球。

我看到木雕，就想起了從舊雜誌裡找到的書簽。

女掌櫃的春秋約在二十出頭，瓜子臉，大眼睛，長髮挑染，黑中帶金。

行話“吃藥”也叫“交學費”，買家買到假貨或是店家高價收了次品。

我搖點頭，邁步向外走。

“五方，公道。”女掌櫃點點頭。

“哎，好東西啊，可惜殘了！小兄弟叫價五方，也是個裡手呀？但是——”

如果楊爺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硯台不值錢，那他就是個棒棰，底子不懂文房四寶。

我翻開塑料袋，又揭開了兩張舊報紙，才把這個殘破的硯台揭示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