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三九 舊日恩仇（9）[第1頁/共3頁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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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相如來到皇宮後牆內裡，避開一隊巡查的衛兵，一提氣，兩足一蹬，躍進了皇宮牆內。那萬壽宮固然遠遠可見，處在皇宮的最中間，因為樓高的原因，感受便在近前，可離後門實在不近。幸虧皇宮頗大，內裡亭台水閣，假山川池，地形非常龐大。固然時有侍衛顛末，但要避開卻非常輕易。

三人對望了一眼，秦桑若插開話題，道：“小二哥將萬壽宮說得如同玉皇大帝的靈霄寶殿普通，我恨不得現在就去看看。小二哥，你將萬壽宮說得那麼標緻，你出來過嗎？”小二一楞，嘲笑道：“客長，小的那有這福分啊，我也是聽其彆人說的。”說完便退出門去了。

朱相如問道：“小二哥，這衡州城被定為大周國的都城，皇宮必然是宏偉絢麗了？”小二道：“客長，你們是外省人，這大周定都我們衡州城，建立的當天，哪叫一個熱烈，看熱烈的人將門路都堵塞了，還踩傷了很多人呢？”璿規道：”如何熱烈法，給我們講講，也讓我們享享耳福。”那小二是個能說會道之人，便把當日吳三桂停止定都典禮的情狀繪聲繪色的描畫了一遍，隻講得唾沫橫飛，當中不免有很多添油加醋的成分，朱相如三人淺笑而聽，並不插話，待他講得夠了。朱相如這才問道：“你們這大周吳天子的宮殿坐落那邊，我們幾人聽你講得心癢癢，真想去瞻觀瞻觀，見見世麵。”

三人不敢在外久留，沿路返回旅店當中。秦桑若道：“吳三桂枉稱一世豪傑，竟然被幾個韃子嚇破了膽，真是貽笑天下。”朱相如道：“他起兵數年，開初勢盛，本來能夠迅雷不及掩耳之勢，一舉越太長江，將清廷摧毀，不料他卻躊躇不決，遊移張望，讓康熙有了喘氣之機，乃至於錯失大好機會，可見他難成大事，隻不過在此苟延殘喘罷了。”璿規道：“他逆天而行，連老天爺都不幫他。現在清兵氣盛，吳兵日衰，長此下去，吳三桂必敗。”

到了半夜，朱相如背了長劍，換了緊束衣服，一溜煙從客店出來。此時的衡州又稱為應天府，作為吳三桂新建的都城，天一黑便實施了宵禁，是以城中空蕩蕩並無一人。隻聞得更夫的梆子聲和遠處的狗吠聲。朱相如發揮開輕功，忽而上房，忽而下地，當真是飄若驚鴻，碰到街上巡查的衛兵，便閃在角落裡或躍上房頂，一起向北，悄悄鬆鬆地到了北城。夜色之下，遠遠便可看到萬壽宮那黑魆魆的飛簷，像傳說中的怪獸，悄悄地聳峙在暗中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