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南劍俠傳

三、仕元論醉[第1頁/共3頁]

走進臥房,抬頭躺在床上,揉著模糊作痛的肩膀。心想:“這姓王的彷彿已經思疑我的身份,明天我一時沉不住氣,暴露了馬腳,一驚之下,竟然失手將酒杯打碎,更加令他起疑,厥後又用內力將血逼到臉上,假裝喝酒過量的模樣,但他還是半信半疑,明天早早便來察看,固然我編了一大堆論醉之言,未免有點牽強附會。臨走之時他又脫手摸索我會不會武,我不敢運勁相抗,冒死硬生生忍痛捱了他一下,總算勉強矇混過關。這姓王的甚為奪目,不會那麼輕易罷休。唉,想不到我隱姓埋名十幾年,本隻想過淺顯人的日子,但清朝的狗天子和這一幫嘍囉要趕儘撲滅,不肯放過我。”想到這裡,不由得歎了一口氣,又想道:“我機遇偶合之下,空練了一身武功,在廣西一帶調集舊臣故部,欲複興複國,但桂林一仗,一敗塗地,部屬死傷殆儘,好不輕易逃脫出來,與其他臣屬早已經失散。心灰意冷之下,隻想改名換姓做個淺顯百姓了此殘生,不料紙終究包不住火,還是被人發明瞭。”

李仕元一覺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,醒來以後聽到房中吳青鸞正和王世豪說話,想起明天的冏態,又羞又慚。翻身起床,走到了外屋,對王世豪長身一揖,說道:“世豪兄,昨日鄙人失態,真是忸捏,請你多多擔待纔是。”王世豪哈哈一笑,說道:“喝酒之人,醉酒本屬平常,你我是何種乾係,我又如何會為這點小事掛懷。”吳青鸞道:“王大哥掛著你的身材,一大早便來看你了。”李仕元又再謝過。王世豪道:“仕元兄,你明天喝的酒未幾,以你的酒量不會如此便醉,莫非有甚麼苦衷不成?”說完目光如利劍般緊緊盯著李仕元。李仕元避開他的目光,笑道:“世豪兄有所不知。鄙人喝酒有三醉三不醉。”王世豪道:“我與你瞭解十餘年,喝了多少次酒已經不記得了,如何之前從未聽你說過。”李仕元道:“以是明天我才說與你聽。”王世豪道:“那王某願聞其詳。”李仕元道:“我喝酒有三醉。有朋自遠方來,不亦樂乎?世豪兄你想想,一個瞭解十幾年的老友俄然從千裡以外來到,讓人喜出望外,豈有不醉之理?此為良朋之醉,乃第一醉。酒逢知己千杯少,人生活著,知己難求,如能在一起喝酒暢談,把酒言歡,豈有不醉之理?此為知己之醉,乃第二醉。人生多少,對酒當歌,人生苦短,既然有美酒好菜,何不及時行樂,又豈有不醉之理?此為同樂之醉,乃第三醉。”王世豪嘲笑道:“好說詞,那三不醉呢?”李仕元道:“這三不醉嘛,便輕易很多了。便是與討嫌厭憎之人同桌共飲,絕對不醉;與仇敵夙敵同桌共飲,絕對不醉;與素不瞭解之人同桌共飲,絕對不醉。”王世豪冷冷問道:“叨教仕元兄明天的醉屬於哪一種呢?”李仕元笑道:“三者皆而有之,世豪兄既為知己良朋,又有好菜好酒,何況你遠出剛歸,你我多時不見,以是表情大好,醉得便比常日快了。尚請世豪兄原宥,待我歇息幾日,必然請你喝個痛快,以補昨日之過。”王世豪說道:“本來如此。好,那我就等仕元兄的動靜了。”說完走近前來,伸手在李仕元右肩上漸漸拍了兩下,他這兩掌在內行看來,好象是平凡人表示相互之間的友愛,殊不知這是一門上乘的內功,名為“綿裡掌”,他暗裡在手掌上使了五勝利力,即便是木石遭到了這兩掌也要被拍得粉碎。李仕元俄然感到肩頭一陣劇痛,“啊喲”一聲便坐到了地上。王世豪掌上力量剛使到一成,見李仕元毫無抵當之力,心中一陣驚奇,幸虧他工夫了得,倉猝將掌手力量收回,迅疾伸手將李仕元從地上拉起來,說道:“我一時未想到仕元兄宿醉剛醒,身材衰弱,本想以示安撫,不料粗手粗腳,衝犯了,衝犯了。”他這一拍一拉,行動快極,一旁的吳青鸞卻半點瞧不出來,笑道:“他酒勁未過,還軟手軟腳,連站都站不穩。”李仕元一邊用左手揉著右肩膀,一邊哼哼唧唧地說道:“世豪兄是練武之人,怕是將我當仇敵了。”王世豪臉上一紅,說道:“談笑了,談笑了。我這就告彆,專等仕元兄的酒菜。”說著向兩佳耦抱了抱拳,回身倉促拜彆。吳青鸞看著他的背影,對李仕元說道:“我發明你們兩人此次見麵變得奇奇特怪的,到底是如何回事?”李仕元笑道:“青鸞,你多疑了。好好歇息吧,重視腹中胎兒。”吳青鸞點了點頭。李仕元四周看了看,問道:“相如又去了哪兒?”吳青鸞道:“明天回家來瞥見你醉得昏昏沉沉,一晚未醒。以是明天一大早便出去了,說是要到滇池中捉幾條白魚給你做醒酒湯,我攔也攔不住。”李仕元道:“怪不得這麼平靜,這小子固然皮,但也挺有孝心的。”又道:“我感到很累,還想到房中躺一會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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