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六 我以我血（4）[第1頁/共3頁]

康熙悻悻隧道：“你們漢人不聽管束，說好話不聽，吃硬不吃軟，朝廷迫於無法，隻要采納強迫性的手腕了。”李仕元道：“老子日：治大國如烹小鮮。你們急於求成，不思己過，隻一味要求我漢人百姓無前提從命，你們不施仁政，卻施暴政，遲早必亡。”康熙道：“前車之鑒，你們明室腐朽不堪，纔會招致亡國，而我大清不會重蹈覆轍。”

康熙深噓了一口氣，笑著對李仕元道：“朕敬你是年紀比我長，又是前朝帝王，赦你妄言之罪，你儘可放開胸懷，敞所一言。”李仕元道：“我有一事，請你應允。”康熙道：“你另有何事？”李仕元道：“山荊身懷六甲，身材孱羸，不能久戰，萬望賜她一個坐位，能讓她舒暢一些。”康熙看了站立一旁的吳青鸞一眼，見她固然麵龐蕉萃，肚腹凸顯，猜想這些光陰不知吃了多少痛苦，但陪立在李仕元一旁，不卑不亢，很有幾分骨氣微風采。當下點了點頭，叫道：“來人，將朱夫人帶到偏殿歇息，好生服侍，不得無禮。”

言念及此，將身一挺，橫於鼇拜與李仕元之間，顫聲說道：“鼇少保，先請退下，朕自有主張。”語音竟有幾分顫栗。鼇拜號稱滿州第一懦夫，勇武過人。李仕元此時也是殘廢，如何是他敵手。鼇拜見康熙攔於他和李仕元之間，護著李仕元，一時之間氣得渾身顫栗，拳頭捏得格格作響，本想將康熙一把推開，將李仕元打死，但深思康熙畢竟是天子，眾目睽睽之下，又不能過分無禮，隻得將肝火強壓下去，怒哼一聲，閃到了一旁。

李仕元道：“所謂仁者無敵。爾等本化外牧民，不通文理，一時幸運而得了天下，不料竟如此不懂珍惜，不知自重，單靠武力，不懂懷柔，如何讓百姓心折？”朝中大臣絕大是滿清貴族，清朝入關後，雖說也利用漢報酬官，但實是少之又少，再者，滿人一向仇視漢人讀書人，總感覺他們自發得是，看不起少數民族，說到底是自大心機在作怪。

李仕元朝丹墀之上的康熙一抱拳，朗聲說道：“皇上金口玉言，說的是舌辯，隻分勝負，非論內容。現在我所說固然刺耳，卻也是究竟。莫非皇上想要講錯殺我，傳出去豈不被天下人嘲笑？”康熙怔著一怔，隨即騰騰騰從丹墀上走了下來，哈哈一笑，指著李仕元道：“好你個朱三太子，公然雄辯滾滾，好，我便不殺你，看你真否能讓朕心折口服。”

一旁早有兩個寺人急趨而近，躬身道：“遵旨。”又對吳青鸞道：“夫人請。”吳青鸞看了李仕元一眼，李仕元朝她點了點頭，吳青鸞這纔跟著寺人出了殿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