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九 我以我血（7）[第1頁/共3頁]

李仕元顛末這一番折騰，到了早晨，便建議燒來，口內裡不斷胡言亂語。嘴裡一會叫著“青鸞”，一會兒叫著“相如”，一會兒又叫些吳青鸞不曉得的姓名，想來是他的親人或之前的故舊。吳青鸞看他神采酡紅，如喝醉酒普通，用手一探他的額頭，燙得嚇人。吳青鸞心中慌亂，曉得如果不召大夫來救治，李仕元性命不保。吳青鸞倉猝叫來獄卒，那獄卒固然嘴內裡嘟嘟囔囔極不耐煩，但之前幾名侍衛交代過聖上的旨意，倒也不敢怠慢，隻獲得內裡去找大夫。大夫找來今後，為李仕元診了脈，開了處方，獄卒到藥鋪抓了藥，煨了給李仕元服下，到了深夜，李仕元的燒漸漸褪了下去。

李仕元對她微微一笑，伸出右手手掌將吳青鸞手掌悄悄握住，柔聲道：“青鸞，我們走！”吳青鸞點了點頭，兩人對望一眼，獨自朝殿外走去，連頭也不回。

康熙道：“鼇少保，失民氣者失天下，明朝恰是因為落空民氣纔到了亡國的境地，我大明決不能重蹈覆轍。現在首要以攏絡民氣為主，如何能夠動輒便大開殺戎呢？”康熙這話說得入情入理，在場的群臣都幾次點頭。

將近到天牢時，李仕元像有感到似的，又復甦過來。幾名侍衛將李仕元佳耦重新送回牢房，又將康熙皇上的話叮囑交代一遍，牢頭和獄卒唯唯諾諾，一一答允，侍衛這才拜彆。

康熙怔怔看著李仕元佳耦走出殿外，鼇拜道：“皇上你也瞥見了，這等傲慢無知之徒，堂堂大清朝堂，想來便來，想走便走，一點也不將皇上放在眼中，他對皇上如此，皇上還要為他擺脫，不殺他何故立君威。”

先前同來的侍衛仍然要了肩輿押送著李仕元佳耦返迴天牢，一起同來的牢頭不敢擅離，一向候在宮外。李仕元一進肩輿，便滿身癱軟，橫躺在轎中。他傷勢本未病癒，剛纔在朝堂之上一向站著，還要和康熙辯論，抵抗鼇拜和群臣的口誅拳伐，早已經支撐不住，但為了骨氣和莊嚴，不讓滿州小覷了，全憑一股毅力撐著，這時俄然放鬆，便支撐不住，暈在了轎中。

康熙見他全無尊卑之念，怒道：“在鼇少保眼中，朕隻是個甚麼也不懂的小孩子。”鼇拜道：“臣也是為大清的江山社稷著想，請皇上恕臣剛纔的妄言之罪。”康熙道：“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殘廢人停止淩遲，朕於心不忍。再說他始終是堂堂帝胄，死也要給他留幾分莊嚴，我看斬首示眾算了，鼇少保覺得如何？”鼇拜深思他到底是皇上，本身也不能將他逼得太急了，當著眾臣之麵，多少也要給他點麵子。便道：“就依皇上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