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陰毒[第1頁/共4頁]

“跑了？甚麼東西跑了？”我不解問道。

影象中非常寬廣的小廣場，現在看起來也是狹小了很多，若不是廟中那顆老槐樹抽發的嫩綠枝芽，讓這廟裡有了一絲朝氣，我的確都差點覺得，徒弟已經駕鶴西遊了……

我頓時吃了一驚，拔腿就跑了疇昔，但低頭一看，地上卻甚麼東西都冇有，隻模糊有一灘水跡。

我扶他站了起來，想起剛纔的事，因而摸索著問道：“徒弟，剛纔我瞥見有一個女的出去了，人呢？”

若按當年的日子來算，我大抵隻要半個多月的時候了。

徒弟歎口氣說：“看來，現在隻能開塔，請祖師了。”

這是惡毒，也是屍斑的一種。

我愣了下，昂首道：“徒弟，這是……”

徒弟唸了幾段經文後，語聲越來越是緊促，俄然伸手往大殿角落一指，緊接著抄起棒棰，用力在麵前木魚上敲了一記。

他這的確是廢話，這麼用力按誰不疼？我不曉得他的企圖，隻得點點頭說：“疼，很疼。”

徒弟麵色微變：“如何，你瞥見有人出去了？”

我的話說了半截，徒弟眉頭緊蹙，沉默不語，並冇有直接答覆我，半晌纔開口說：“本來徒弟有兩個彆例，一是在大廟裡供奉，但是徒弟現在老了，不想再弄這些事情。二是那裡來的送到那裡去，可你說已經送不歸去了，以是……”

中午的陽光投射在大殿前，但大殿內裡倒是光芒暗淡的，看不清狀況，我喊了這一聲後，隨即便有一個熟諳衰老的聲音應道：“出去吧……”

徒弟冇答話，走到門前，眯眼往外看了看，點頭說：“這世道真是變了，大中午的，就敢來惦記佛祖的供奉，唉，看來真的該給佛祖修脩金身了，不然，連佛祖都不來顯靈，百姓又要遭殃了啊。”

徒弟冇說話，指了指門口，我扭頭一看，就見那殿門開了一道裂縫，一線天光從內裡暉映出去，但我卻甚麼都冇瞥見。

走進廟裡，望著廟內的蕭瑟，陳舊的門窗，我非常感慨，幾年的工夫，這大廟又破敗了很多。

我便往大殿走去，到了殿前，卻在阿誰功德箱前麵停了下來，腦海中不由自主的閃現出小時候從功德箱偷錢的舊事，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來。

就見我的背後，不知甚麼時候，鮮明呈現了斑斑點點的黴痕。

“有冇有甚麼麻癢的感受？”徒弟問。

他不言語了，昂首往大殿四角打量了一下，神采俄然一整，對我叮嚀道：“頓時去把殿門關上，不要亂騷胡說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