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第二章[第2頁/共5頁]

“就憑你們，”趙班頭嘲笑，鄙夷一哼，“你們是認得省裡的老爺還是認得京裡的老爺？你家五服裡頭，不往高了說，就這錢塘縣，可有人能說得上話兒？堂尊憑甚給你們麵子？呸，不自量力！”

顧雲容拍拍母親的手：“母親隨我回屋，聽我漸漸講來。”

但是，待打頭的那艘形如廣船的雙桅千料大船到得近前，顧雲容正等著上頭的人下來時，眾官吏竟齊齊昂首膜拜，朗聲高呼“衡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”。

番役走後，顧雲容姐妹兩個上前扶了幾扶，都冇能將徐氏扶起。

顧雲容忙給隨行的丫環婆子打了個手勢，表示她們做好籌辦。

顧雲容這個動機才轉完，忽聽鼓樂高文，騁目望去，便見遠處江麵上大舫蔽空，遠遠駛來，灝灝宏宏，雄渾澎湃。

趙班頭想了一想，鞠腰道：“依小的看，老爺此番已預備得非常經心。再說，明裡暗裡也就那些個道道，也是添無可添了。”

“你說說，要不要再弄些花腔？那幾個瘦馬能入王爺的眼麼？”萬良看向趙班頭。

顧雲容立在門楹前，聽著前院龐大的擾攘鼓譟聲，另有些回不過神。

甚麼衡王殿下？莫非她在做夢？

班頭話未落音，身側一個番役湊來低聲提示道：“西班老爺，莫與這幫刁民纏磨，我們還要籌辦迎駕，切莫誤了閒事。”

倭寇這些年於本地燒殺劫奪，血債累累，百姓恨不能啖其肉飲其血，一旦“通倭”之名坐實，不但性命不保，還要遭萬人唾罵，累及祖德，說不得祖墳都要被人扒了，顧同甫不成能認下這無端加於己身的罪名。

顧淑鬱方纔急昏了頭，想想覺著mm說得在理，但目下除卻沈家這條門路，實在也冇有更好的挑選，心中到底不甘：“死馬當活馬醫，令人捎信疇昔探探口風也不值甚麼。沈家縱不肯出麵，給我們指一條路也是好的。”

萬良瞧見上峰遞來的眼色，忙忙趨步上前，施禮賠笑：“稟殿下，細作之奇蹟已查明，係本縣衙榜書辦顧同甫暗通倭寇，媚外求榮！此人罔顧國法，寡廉鮮恥，定當嚴懲！”

這等描述氣度，莫不是九天神仙入了塵寰？

江乾一片櫻花林裡，顧雲容躲在樹叢以後，探頭遠遠瞧著一眾大員井然有序地上了挑埠，陣仗彷彿，更加覺著不太仇家。

“兜兜莫去，”顧淑鬱低斥道，“且回房去。”兜兜是顧雲容的小字。

顧淑鬱纔不信，號召中間一個丫頭就要一道將顧雲容拉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