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九章 斷橋之約[第1頁/共7頁]

蓬萊仙山夜色下的桃花林，紫宣在燈影下與她相擁。

白夭夭怒道：“法海，魔障之重，豈是你能解的？”

許宣還想往前，瀟湘再次將他攔住，冷聲道：“許宣，我承諾過她，本日毫不會放你疇昔。”

法海倒是冷聲回絕：“我走了，你定會成魔。”

許宣毫不躊躇地說：“許宣行事，向來不計任何代價。”

法海瞬時怒從心來：“如果讓她曉得了呢！”

兩人相視皆笑。

“你不會的，”許宣望向法海，是最沉寂淡然的模樣：“疇前你不會，今後你也不會。”

“當初我將你娘子卷出去也是無法之舉，不過是想要收回萬象令，卻不想這一條小白蛇，雖無甚麼崇高的血緣，卻真扛起了妖界的任務，數月前，兩族交兵還一觸即發，而現在，九重天上，因崑崙山一役對妖族的曲解，竟藉著白夭夭有了轉圜，如此說來，我應謝她……而我賞識她，更瞭解她，”天帝望著那紅蓮，忽地歎道，“當年我接天帝之位，為求大道無情，博愛眾生，便飲下了了無草。無情，向來不是甚麼懲罰，唯有無情，纔不會被情所困，才氣超脫人間之情……”他隔著夜色望向許宣，微淺笑了，“現在看你們這些後輩，卻本來是我錯了。麒麟就算平生隻動一次情，倒是耗儘了生命，隻求一瞬的誇姣，如許澎湃豐沛的情，我此生卻冇法體驗，具有六條約壽的性命，倒感覺空虛了……”

白夭夭低低一笑：“我彷彿能感遭到他的氣味……”

天帝唇邊笑意一深：“數萬年也無人同我論道，許宣你倒是又做了一次第一人？”

許宣苦笑：“我明知她的決定有錯，明知她將來終要悔怨，我明知……”

許宣聞言，忽地並起三指指向天涯，一字一句道：“我許宣，於三界當中，既娶白夭夭，此生非論存亡，也毫不相負！在此以三界之名立下誓詞，本日白夭夭執意入塔，我身為夫君不再禁止，然他日桃花林開，西湖水乾，雷峰塔倒，我必於此候白夭夭出來！斷橋相會，定下存亡之約！夭夭，我不負你，你也不能負了我……”

許宣返來的時候，天氣漸亮，白夭夭早已止住抽泣，聽得房門翻開之聲，她神采慘白地轉頭，冷聲道：“你還冇走嗎？非要待到最後一刻纔對勁？”

法海飛身落地，將她攙起，寂然道：“切不成睡疇昔，不然你會困於夢魘，再也冇法醒來！”

天帝稍一揮手，一道金色符紙飛向許宣，許宣伸手接過，天帝亦是回顧：“去吧，終究的成果還在你手中，仍需求你本身決定，隻是此後，切莫悔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