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星空下[第2頁/共3頁]

俊朗男人卻冇再理睬楚河，長聲而笑，一拂廣袖，從耳鬢邊簪著的三朵花中取下一朵，那朵小花卻不是如平常花朵般紅豔柔滑，反倒閃現出青紫色彩，模糊帶著股說不出的貴氣。

俊朗男人飽含深意地一笑，用手指了指楚河，說道：“周國的氣運……不是在你手上麼？”

大片雪花從天飄落，如同朵朵白蓮。

“早在一個月前，北梁國的那條地府河就已經完整封凍，而漢秋城的夏季也一年比一年長。”白叟衰老的臉頰上寫滿了凝重，因為內心的嚴峻，抑或是其他某種情感，他的聲音變得有些澀然，就彷彿一把長滿了銅鏽的刀正在石上磨礪著：“神教的天諭公然冇有出錯，百年以來，人間已經變得愈來愈酷寒。”

又有一條小蛇自北向南，遊曳橫行，途中所遇小蛇不是被其一口吞下，就是被起擯除趕走，“那是北梁國的氣運。”

手指一轉，指向另一條較著細弱很多、蛇身上長著形似花斑的白蛇說道：“那是蠻越國的氣運。”

遠處崖畔石縫間，一株梅樹正抖擻著枝丫，在風雪間將開未開。

不止是雪花化作的小蛇，那股肉眼可辨的吸力將風雪攪成一團，那模樣和東方商國人常說的龍捲風暴非常附近。

楚河正不明其意，隻見俊朗男人手指撫在楚河眼瞼邊的那條瘢痕上。

俊朗男人將手中長刀橫轉，舉於頭頂，丁零噹啷一通亂響，雪點消逝無形，那柄足可稱作希世的寶刀刀身上步滿了蛛網般的裂紋。

俊朗男人負手落在楚河身邊，含笑說道：“我欠你一柄刀，現在就還你一小我情吧。”

俊朗男人伸出一根手指遙指遠方風雪中一條肥胖孤傲、彷彿下一刻就將被大風颳走的孱羸白蛇，自如說道：“那是前朝漢國的氣運。”

往天空中一拋，俊朗男人掌中的青紫小花倒順風雪而起，那朵小花頂風暴漲，本來一個手掌便能夠完整裹住的小花變得比成年人還要巨大，花朵正中間彷彿生出無窮吸力，將數十上百條小蛇紛繁吸入此中。

“你想表達甚麼？”中年男人開口問道，眼神中的醉意已經完整散去，隻殘留著一絲倦意。

楚河隻感受眼眶邊微微瘙癢，卻看不見他眼眶邊那條有如被人撓過的瘢痕正在垂垂變淡，直至完整消逝不見。

這一夜，漢秋城的風雪颳了個縱情，六合瓦舍間俱被白雪淹冇，入目之處，無不是一片潔白，真應了百年前那位邊塞墨客所作的那一句“忽如一夜東風來，千樹萬樹梨花開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