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七[第1頁/共4頁]

剛淩晨五點，這時候就連刷夜場的大老闆和賭徒都睡著了吧。

“易蜜斯早上好。”他小聲說完，退到小廚房。

易周抱著香爐，偏頭看著兩片窗簾中間一點裂縫，有光從那透出去。

她指著屋子那邊一片原始的雨林，風吹樹葉收回唰唰的聲響，隻能看到富強遮天的濃綠。

他當時感覺丁娜跟媽媽一樣。

小寧在金色走廊的青色大理石麵上倉促小跑著走，貼著牆根。

他們從他麵前疇昔。

——

易周抱膝坐著，她麵前的玻璃幾案散著一把藥片，一隻四角銅製小香爐。

那簾間裂縫的一道光，仿若或人熾熱的視野――她渴求的，恨不得為之粉身碎骨的――

丁娜轉頭笑著衝他招招手。

她說到“照顧”兩個字時悄悄咬了一下牙。

丁娜說：“此次叮嚀你照顧易蜜斯可勤奮了啊，你照顧好了？”

他猛回過神，立馬端著餐具跑到廚房。

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dadadadada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

他是被拐賣過來的。

她拿起來，香爐上雕鏤了一隻臉孔猙獰的三頭獸，在西方，三頭獸是天國的門犬。

易周的腦海裡閃現出一個從極高的大廈往下跳的女人。她跳了下來，女人的臉因為猖獗而扭曲，束著的頭髮在空中散開，一根根髮絲鬼一樣漂泊，然後墜落空中，碎成血糊糊一團。

易周慢悠悠搖了點頭，又搖了點頭，她扒開小寧的手，彷彿答覆了常態，走進屋子裡，背對他淡淡說：“關上窗，你走吧，我睡一會。”

韓城剛要發作，丁娜從前麵一抱韓城的脖子，膩巴巴吹氣：“韓少，走嘛。”

他又當真想了想：“真的對我很好，教我如何做，如何說話。”

她把一把藥片填進香爐，香爐慢悠悠升起紫色的煙霧，她吸食了一口，煩躁到想殺人的勁一點點減退下去。

丁娜調教人向來有一把妙手腕，這也是金蝶看重她的啟事，丁娜這個女人最會掌控民氣。

易周說：“那邊，有人，在看著我。”

小寧想起之前的事，俄然就多提了很多：“六年前夏天我跟著丁督事情，她一向對我很好――”

小寧拿著痰盂出來，正看下落地窗大大開著，風湧出去，簾子飛揚――光芒肆無顧忌地灑落，易周踩在陽台紅色的大理石圍欄上，晃閒逛悠伸開手臂。

“給我拿痰盂，我想吐。”

他在小廚房用籌辦好的食材煲湯，煤氣灶淡藍色火苗跳動，他呆呆諦視著，回想上一次易周和他說話是甚麼時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