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2|世中逢爾雨中逢花[第2頁/共5頁]

國主又哼道：“他？他在無能甚麼？不給我添憂就不錯了。”

謝憐這纔回過神來，道：“多謝了。那您呢？”

這三年來，謝憐見過的太子像不說五千也有三千，從冇見到過哪一尊太子像和他本人一模一樣的，最像的大抵隻要七分，剩下的不是太醜就是太美。彆的神官大多數是神像太醜，他的則剛好相反，有的都美得變形、美得他本人都不美意義了。他本來也冇細心看這泥泥像，一眼掃疇昔罷了，誰知，卻在這一眼裡捕獲到了一抹高聳的烏黑，因而視野又掃了歸去。

一束小小的烏黑花朵，悄悄綻放在他手中。

本來，他父親的頭髮就是因為永安大旱變白的，謝憐心頭一陣說不出的難受。皇後點頭道：“我聽容兒說了，他明天也碰到一個永安人，傳聞要在廟裡搶錢，好嚇人。”

皇後道：“好，不說了。你說的這些，我原也不懂，如果皇兒還在就好了，起碼能為你分憂。”

國主凝神道：“是啊，駭人。來幾十個幾百個也算了，可萬一他們十幾萬人都過來了，這些人全都流竄在皇城裡，結果不堪假想。”

“好久都冇下雨了吧，這一場隻怕是憋久了，大著呢。”

國主哼道：“你皇兒自從大了，翅膀硬了，本來就不睬我了。”話是這麼說，卻又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床邊銅鏡，嘀咕道：“也冇有多丟臉啊，不還是這張臉嗎？”

仙樂皇城中統統河湖的水麵，真的都比之前低了。在皇極觀時，他有幾次溜下山玩兒，在貫穿仙樂國的第一大河——樂河泛舟，當時的水麵都隻比堤岸略矮一點兒，現在倒是矮了好幾尺。並且城中住民都道是早就如許了，並非剋日近況。謝憐先前冇留意，此時留意，方覺各種跡象都觸目驚心。他本來還希冀著慕情諜報有誤，以是才親身來印證，現在卻不得不承認，慕情還是是冇讓他絕望。

皇後拿了一麵銅鏡要給國主看，國主卻道：“不看不看。下次去太蒼山之前再染染就黑了。”

國主點頭：“歇息不得。這一陣好些個永安人跑到皇城來了。來就來，偏還要到處嚷嚷，弄得民氣惶惑的，毒手。”

路上行人紛繁捂頭望天，道：“真是不利呀！下雨啦，從速歸去！”

聞言, 謝憐腳步微微一頓, 終究還是冇轉頭，擺了擺手，兀自前行了。

謝憐不由一怔。他可真冇想到，父親在他背後另有如許的一麵，竟是會酸溜溜地說他的“好話”，當下忍俊不由。皇後亦然，忍笑道：“好好好，不丟臉。身材比天大，本日早些歇息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