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0|極樂坊攜君問仙樂 2[第1頁/共5頁]

既不調侃，也不欣喜，天然處之。花城笑笑, 這一次, 神采是真正地如常了。兩人走了幾步, 謝憐俄然想起一件很首要的事，將胸口那條銀鏈子取了下來, 道：“對了, 這個，是不是你留下來的？”

花城淡聲道：“那是他見地太少。在讓本身多活十年和讓仇敵少活十年裡毫不躊躇地挑選後者，這就是人。”說完又抱起手臂道，“郎千秋這類傻瓜也能飛昇，真是天界無人。”

這倒是教謝憐奇了，道：“當真？”

他乃是血雨探花出世之前，上一代諸天仙神的惡夢。如果不是君吾親身將他滅去，隻怕這個惡夢要持續至今。

一提到這個，那少年眼中又透暴露懼色。但謝憐一向溫聲相勸，他便乖乖坐了下來。謝憐從袖中取出一瓶藥粉，漸漸脫手，把那頭係得亂七八糟的繃帶解了下來。

最後一戰中，謝憐站在仙樂皇城的城樓之上，頂著一臉的黑灰和滿麵的淚水，茫然地俯瞰下方。一片恍惚的視野裡，唯有一道紅色人影站在城外屍殍滿地當中，大袖飄飄，清楚至極。謝憐低頭看他，阿誰紅色的幽靈也昂首，望向謝憐，衝他揮揮手。

那少年吃力地答道：“……永安！”

花城眯了眯眼，不語。謝憐持續道：“那少年驚嚇過分逃竄，找了好久都冇找到，方纔在你這鬼市一通亂走，才發明他竟然跑到這裡來了。三郎是此處仆人，不曉得能不能請你幫我找一找？那少年臉上纏滿綁帶，方纔從這極樂坊門前逃脫。”

花城哈哈道：“這有甚麼好羞的？實不相瞞，哥哥那菩薺觀固然小，我卻感覺比我這極樂坊舒暢多了。更像是個家。”

他竟是猜得極準，顯是看破了郎千秋此人。謝憐道：“他的確是這麼說的。”

花城頭也不回，道：“帶過來。”

謝憐道：“之前在與君山措置了些事，我碰到過一個少年，與我故國能夠有些淵源。”

這時，門外一人道：“城主，找到帶來了。”

謝憐好輕易給他重新纏好了新的繃帶，這才顫聲道：“你……是仙樂國人嗎？”

謝憐鬆了口氣，道：“真是又多謝你了。”

這一名“絕”，長年穿一身烏黑的喪服，大袖飄飄，臉上則戴一張悲喜麵。

看來，花城雖是脾氣中人，卻比他設想中的更在乎手中能掌控的力量。又聽花城道：“不過，還是多謝哥哥的體貼了。”

花城挑眉道：“哥哥這說的是甚麼話, 我但是向來不去煙花之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