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風月無情，人有情[第2頁/共5頁]

武三娘長劍被奪，已是大吃一驚，更料不到她能用拂塵震斷長劍，再當即以斷劍分擊二人，那劍頭來得好快，倉猝低頭閃避，隻覺頭頂一涼，劍頭掠頂而過，堵截了一大叢頭髮。柯鎮惡聽得金刃破空之聲，杖頭激起，擊開劍柄，但聽得武三娘驚聲呼喚，當下運杖成風，著著進擊，他左手雖扣了三枚毒蒺藜，但想素聞赤練仙子的冰魄銀針惡毒非常，本身目不見物，彆要引出她的短長暗器來，更是難以抵擋，是以情勢雖甚緊急，那毒蒺藜卻一向不敢發射出去。

一陣輕柔委宛的歌聲，飄在煙水濛濛的湖麵上。歌聲發自一艘劃子當中，船裡五個少女和歌嘻笑，盪舟采蓮。她們唱的曲子是北宋大詞人歐陽修所作的“蝶戀花”詞，寫的恰是越女蓮的景象，雖隻寥六十字，但季候、時候、地點、風景以及越女的麵貌、穿著、金飾、表情，無一不描畫得曆曆如見，下半闋更是寫景中有敘事，敘事中挾抒懷，自近而遠，餘意不儘。歐陽修在江南為官日久，吳山越水，柔情密意，儘皆融入是非句中。宋人非論達官朱紫，或是裡巷小民，無不以唱詞為樂，是以柳永新詞一出，有井水處皆歌，而江南春岸折柳，秋湖采蓮，隨伴的常常便是歐詞。

“越女采蓮秋水畔，窄袖輕羅，暗露雙金釧。照影摘花花似麵，芳心隻共絲爭亂。雞尺溪頭風波晚，霧重煙輕，不見來時伴。模糊歌聲歸棹遠，離愁引著江南岸。”

一向在邊上冷眼旁觀的楊過拿起了碧玉笛悄悄的吹奏起來。李莫愁被俄然傳出的笛音一驚呆呆的問道：“何方高人，請出來一見？！”

節近中秋，荷葉漸殘，蓮肉飽實。南湖上船家女歌聲連綴數裡，讓很多文人騷客沉淪此中不能夠自拔。

聽到叫聲武三娘不自發的躊躇起來，看到武三孃的反應李莫愁笑嘻嘻的說道：“你膽量不小竟然敢逐我徒兒，那麼我就送你們一家歸西吧！”李莫愁話音剛落，武三通跳到了草廬邊，看到李莫愁頓時迷惑起來，心中不自發的驚奇道：“如何十年不見，她還是這等年青貌美？”當年在陸展元的喜筵上相見，李莫愁是二十歲擺佈的年紀，此時已是三十歲，但麵前此人除了改穿道裝以外，卻還是肌膚柔滑，好像昔日好女。她手中拂塵悄悄揮動，神態甚是悠聞，美目流盼，桃腮帶暈，若非素知她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，定道是位帶髮修行的大族蜜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