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、天論[第2頁/共4頁]

卜尹歎了口氣：“唉！誰曉得他是如許一小我呢？”

荀子必定地答覆：“是的。”

“大少爺已經被荀況定為極刑，我是縣丞，不能說話。”縣丞出主張，“要不，你再去求求他？”

荀子沉著地一字一板地答覆說：“一者，當官做老爺，不重視農耕，導致故鄉荒涼，米貴民饑，路有餓死之骨，這是不體貼蒼存亡活的人妖;二者，隨便公佈政令，行動不當，棄農失本，征調勞役，貽誤農時，這是擾民害民的人妖；三者，不可正道，豪侈**，假公濟私，貪汙敗北，導致內鬨內亂並起，這是背棄禮義品德的人妖。這三種人妖如果瓜代呈現，民不寧，國不安，其風險更甚於天災！”

鼓樂高文，萬民歡娛，舞師猖獗起舞，卜尹大夫彆離向風伯、雲君、雷神、雨師的神像披戴黃綾，而後又一一奉上蘭陵美酒。

荀子走到台前，向大王詔諭拱手見禮：“荀況衷心感激大王對蘭陵百姓的厚愛！”

卜尹大夫以為荀況太傲慢了，不能答應他再如許傲慢下去，上前嚴厲地說：“荀老夫子，你這些話是對天帝的大不敬！對大王的大不敬！自古至今，誰不曉得，天行獎懲，君王受命於天，代替天帝來管束百姓。不錯，你是各國聞名的大儒，有學問。而我對當今的百家學說也有所體味。孔老夫子講過，人該當‘知天命’①孟老夫子講過人要‘用心養xing事天’。①墨子也講過人如果不尊天，天就要寒熱不節，五穀不收，瘟疫風行，獎懲天下之人。②莊子也講過曉得了天和人本為一體纔是真人。你看看！你看看這些比你資格老、名譽還要大的大學問家，他們一個個都說天和人不能分開。如何你明天就說出來要把天和人分開的胡塗而又荒誕的話來呢？”

卜尹大夫越講越衝動：“你說，為甚麼天上隕星落地，地上就有禍事臨頭？你說，為甚麼天上有日蝕、月蝕，人間就不承平？你說，為甚麼天上風不調，雨不順，人間就要災害橫生？”

“這話不對！”荀子麵向祭壇下的百姓大聲宣講，“諸位！神是甚麼？你們瞥見過嗎？天是甚麼，你們曉得嗎？實在，天並不像有人說的那麼奧秘，我們能每天看得見，摸得著。它就是日月星鬥，寒暑風雨;就是水火草木，鳥獸蟲魚；就是林林總總的萬事萬物。四時瓜代，陰陽大化，星月交輝，風雨偶然，這些都是自但是然的運轉，並冇有甚麼超出人的意誌的力量在主宰它，節製它。我們該當把天和人分開，不能混為一談。天有它的既定之規，這個既定之規不會因為有了聖明的君王就存在，也不會因為出了殘暴的君王就不存在。人的運氣不在天，而在人，在於我們如何對待六合天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