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7|流鶯春曉[第1頁/共7頁]

流鶯春曉乃是全長安最大最豪華的樂坊兼青樓, 較之小巧詩意的依詩欄, 充滿塞外風情的駝鈴聽風，此地明顯更豪華，更合適世人的要求。

“他是甚麼來頭？”虢國夫人沉聲道。

李景瓏：“……”

“感謝！”鯉魚妖冒出頭，說道，接著怡然得意，遊到魚群裡去，眾魚被嚇得四散，鯉魚妖便抱著一條錦鯉，說道：“彆走嘛！美人兒！”

“另有嗎？”鴻俊再問道。

李景瓏忍不住笑了起來，一手搭在鴻俊肩上，琵琶女被推到他們座前，凝睇鴻俊雙眼，唱道：“當君懷昔日，是妾斷腸時……”

李景瓏說：“你想好，不準再挪位置的。待會兒我們要吃櫻桃饆饠了。”

李龜年再撥琴絃，此次倒是起了一句：“春江潮流連海平，海上明月共潮生……灩灩隨波千萬裡，那邊春江無月明？”

“各位公子，有哪位相好的女人麼？”

鴻俊隻得作罷，打起莫日根手中剩下半個的主張，但莫日根已經快吃完了。李景瓏說道：“天底下好吃的這麼多，改天再帶你漸漸地去吃個遍。”

昨夜百鳥飛舞、流鶯齊歌之景，令他念起了曜金宮的那一抹金雲，畢竟不免傷感。

如百鶯鳴春，生命盎然，眾手托琉璃燈的舞女先是聚在此中，再往側旁一分，現出廳內走馬燈般的一麵屏風，隻見那屏風後有一窈窕人影，手抱琵琶，恰是方纔領曲之女。

莫日根非常好笑，說：“那就要問長史了，我可不曉得。”

李景瓏正要回絕，鴻俊俄然想起，問老鴇道：“你熟諳桑兒嗎？”

男人搖點頭，答道：“玄音特地探過，未知其來源。”

睚眥答道：“徹夜便可行動，驅魔師再如何，不過就五小我，敵不過我們與玄音。”

“去告訴霸下與狻猊。”虢國夫人沉聲道，“待機會一到便各自行動，留下那李景瓏，把他的皮扒下來，掛在長安城門上。”

不半晌桑兒盈盈來了，鴻俊便與她打號召，說到底桑兒是他在長安熟諳的第一個“朋友”，再見麵便分外高興。當時桑兒隻是流鶯春曉中一名奉養頭籌女人的侍女，冇料今兒有客人特地找她，還是天字號位的，便高興非常。

“甚麼好吃的？”裘永思從隔壁探過甚來看，這一看不得了，忙道，“韓將軍家的？”

“我比不上他。”阿泰說道。

“哎呀！李校尉！不不，是李長史——！”

虢國夫人視野從九曲橋下收回，轉而諦視那男人，男人解下大氅，現出一張極其醜惡與猙獰的臉，臉上橫肉虯結，端倪凶惡。嘴角還現出四枚獠牙，脖頸下烙著一個烙印，那火痕乃是龍生九子中“睚眥”之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