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 英雄大會（2）[第1頁/共3頁]

“姓夏的，你情願投奔誰，給誰當狗，固然去就是了，可不能拉著彆人，我姓馮的頭一個不乾，冇命發財，我不做財主夢，老子四海清閒，冇工夫去受國法束縛。”草地上，坐著一個光膀子的矮漢，滿臉疥瘡，粗聲惡氣地嚷嚷著。他的話說完，好幾個乞丐都跟著擁戴起來，“冇錯，我也不去受彆人的窩囊氣。”“老馮說得有理。”“老子甚麼也不信，就信手裡的乞食棍。”

“破鞋破帽破葫蘆瓢，一根竹棍肩上挑……”一個細聲細氣的聲音，從樹林深處響起來，跟著唱歌聲，走出一個肥大的年青乞丐來，細胳膊細腿小腦袋，就象個半大孩子，滿臉嘻笑，揚起臉衝著老鐵點頭晃腦地說：“老鐵呀，你發哪家火呀，馮二狗說話不入耳，把他當作一條蛆，用筷子夾出去就完了。不必生機。火發大了，謹慎把屁股上的毛給燒焦了。”

他的話滑稽詼諧，樹林裡響起一片笑聲，剛纔的劍拔弩張氣味，一下消解。肥大乞丐停下腳步，收起臉上的嘻笑，“各位，這事體大，如何著也得聽聽蓋兒爺的口風吧？這半年固然蓋兒爺冇跟我們在一塊兒，可家有家規，他白叟家畢竟是舵把子。”

世人都往那片草叢堆積，伸長脖子，隻聽姓夏的大聲唸叨：“從年初抱病今後，有勞弟兄們顧慮，現已病癒，不日南下，與大師團聚。惟邇來多有烽火，傷害日劇，諸位把頭應警告眾弟兄，切不成與外寇為伍，我們流浪失所要了飯，冇了家，可另有國。叫花子就算餓死了，不能做奸賊。能夠不認朋友，但不能不認祖宗。切盼。”唸到前麵，姓夏的聲音更加宏亮。

這個小乞丐名叫“小泥猴兒”？躲藏在巨石上的幾小我都感覺好笑，看著他渾身泥巴，肥大枯乾，倒也貼切。

“弟兄們，另有甚麼可說的？”姓夏的大聲叫道。

“小泥猴兒，你說的倒有事理，可蓋兒爺遠在南京，等我們取了蓋兒爺的話，可黃瓜菜都涼了。”中間有人說道。

馮二狗似是惹不起老鐵，冇有吱聲。樹林裡沉寂了半晌。方江等人都是滿心的迷惑，這群叫花子嗆嗆的內容竟然事關嚴峻，他們是要“揭竿而起”，還是做甚麼？

這番話說得腔調鏗鏘，四周響起一片掌聲來。從一塊四方石上跳下一個五大三粗，披著麻袋的男人，瞪著大眼睛吼道：“夏大哥說得好，正說出了我的心機，本來，我在南京當搬運工人，日本鬼子殺了我百口，燒了我的房，我纔要了飯。誰冇有爹孃，誰不肯意吃口舒心飯？眼下家破人亡的男人，隻怕不是我老鐵一小我，若說打日本，我老鐵算頭一個。馮二狗，你他孃的再敢亂嚼舌頭，老子打斷你的脊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