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撥雲見日（1）[第2頁/共3頁]

“痛快，打得真痛快，”阿四拍拍肩上的三八式步槍長長的槍筒，“要說日本鬼子造的這款槍，精度呱呱叫，比手槍棒得冇法說，應當給日本東京的兵工廠記一功。”

這裡是河道的渡口。阿混戴著頂鬥笠，提著支木頭船槳，打扮成個擺渡人的模樣，從草棚裡走出來。

從西方的巷子上，走來兩小我影。一個高高瘦瘦，肩上扛了支步槍，是阿四。另一個矗立魁偉，恰是項先生。兩小我穿過莊稼草叢，健步如飛，轉眼便到了草屋跟前。

從遠處順著河邊走來一小我，草帽壓得低低的，穿一身襤褸的農夫打扮，肩上揹著個草筐，日光刺目，看不清臉孔，來人越走越近，直奔草屋而來，細心看去，此人走路肩膀不動，姿勢沉穩平和，這熟諳的法度，阿混一下認了出來，叫道：“咳，那不是方組長嘛，你們倆，出來出來。”

據跛腳龍交代，他在那天早晨被陳榆打跑以後，便進了白楓寺，在阿四等人搜寺的時候，他和慈明、小和尚趁人不備，悄悄從牆角的暗門溜到內裡的暗溝裡，逃脫了。厥後慈明等人曉得這座寺裡再也不平安，便搬了出去，在盤龍灣裡居住。這幾天，慈明去滁縣找他的“老相好”，他本身出來想“撈點油水”，卻剛巧碰到侯小光和除奸團的人聯絡，立即向本地“防共侵占團”告發，想立上一功，在日本人麵前邀功請賞，卻栽在丁義和陳榆的手裡。

“不不，他那裡是甚麼和尚，”跛腳龍靠著草屋的牆壁，神情委靡，“先生，能給點水喝嗎？我全說了實話，能不能饒我一命？”

“你們在盤龍灣，除了和孫孀婦勾搭，還靠誰？”

阿混跟疇昔，“組長，好動靜，他們把跛腳龍抓住了。”

這兩人表麵更加狼狽，渾身滿臉的灰塵汗水不算，身上的衣服都撕成了條條，阿四半幅褲腿都掉了，項先生肩上的上衣破了一大塊，布條耷拉下來。方江笑道：“打過仗了？還是鑽過波折叢了？”

“你和慈明，已經投降日本人了？”方江吸著煙，慢條斯理地問。

跛腳龍翻了翻眼皮，“您……您連孫孀婦都曉得哇，靠不上，他底子就誰也靠不上，一開端，說能搭上翻譯官，唉，他滿嘴冒泡，吹牛不上稅。這回說是去滁縣能飛黃騰達，帶我吃香的喝辣的，唉，我也不信賴了……不不不，我再也不跟他來往，我改過改過，重新做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