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 菊花骨(5)[第1頁/共4頁]

桃三娘用眼神止住我不準再說話，然後轉過臉看著天，喃喃道：“來得這麼快？是值日功曹去陳述的玄壇哪位神君吧？這倒無妨……”她俄然轉向春陽朗聲道：“小鬼！不若我們打個賭吧？”

“小鬼，你就這麼想死？”桃三娘嘲笑道，“還是說，你一心求死，是想用你的命換他的命？”桃三娘說到這裡，目光瞟向夏燃犀，夏燃犀開初還愣在那邊，聽到桃三孃的話才彷彿終究覺悟過來，這時天已罩下來一幕紅光，雲中遠遠傳來一聲金鑼敲響：“何方妖孽在此放肆！”

就在這時，本來黑寂的天空當中，突然模糊顯出一股紅光來，我開初冇有重視，但是鼻子忽聞到微微香氣。正迷惑是不是錯覺，卻見遠處站立的夏燃犀昂首望向天空，臉上現出從未見過的驚駭之色，我再循著他的目光看去，耳旁已聽得陣陣悶雷似的聲響，夏燃犀轉頭即朝春陽大喊：“哥！”

“你彆來添亂。”桃三娘一手把我用力推開，這時候天空中的紅光大盛，彷彿天神隨時便要脫手了。桃三娘一咬牙：“快來不及了！”說著放開了春陽，順手從本身頭上扯下三根頭髮，略一虛晃，頭髮立即變成三支撲滅的檀香，緊接著她便高山消逝，一道白光直上雲霄。

我不敢正視他那副殘破的屍骨，但他身上破裂染血的黃衣布條還在飛舞。我不由想起他平素的模樣，第一次在清閒堆棧瞥見他時，他穿戴一身綾綢衣衫抱著皮球臉上卻看不到涓滴笑容，讓我覺得他是多麼養尊處優又傲慢的貴族小公子，卻不曉得他不但出身飄零，了局又如此不幸。

我搖點頭說：“我想等三娘和春陽返來。”

桃三娘歎了一口氣：“我讓何大把他帶歸去，埋到核桃樹下，總不讓他拋屍荒漠。”

我一時也嚇胡塗了，當真覺得桃三娘想要餓鬼兄弟的命，從速疇昔拽住她的裙子：“三娘！你彆殺他們啊！”

我俄然感覺很活力，對春陽喊道：“你太無私了！你不要隻在乎本身的感受，夏燃犀莫非不是你的弟弟？一向以來，都是你對夏燃犀太凶了！他纔會恨秋吾月……”說到這裡，我住了嘴，因為春陽血紅的眼睛已經瞪著我，那模樣彷彿想把我一口吃掉似的。

春陽彷彿輕歎一口氣：“這一世都不會再見了吧，小丫頭，感謝你。”

春陽昂首望向桃三娘，咬牙切齒道：“你殺了我吧。”

夏燃犀卻緊緊抵住身子不肯出來，反手一把抓住春陽道：“不！要走就一起走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