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薔薇糕(1)[第1頁/共6頁]

那珠光寶氣的年青夫人每嘗過一道菜，就會問桃三娘，是誰做的。末端嘖嘖獎飾，公然歡香館是名不虛傳的，程府的二姨太技術本已是賽過普通廚子了的，但桃三孃的技術，倒是更勝一籌，真是山外有山。

程大爺隻好轉而問那位不大作聲的大夫人，竟也冇有貳言。

夾竹桃春季裡也會著花，隻是遠不如春夏爛漫。三娘如何想起要我去看它？我在往小秦淮走去的路上，纔想著感覺奇特，這條路我每日都走，但是太熟諳了，反而很少去重視路邊的草木。

桃三娘嘖嘖稱歎：“夫人技術實在好！我倒是自愧不如的。”

第一輛裡出來的是一名年紀與程大爺相仿的嚴肅婦人，身邊帶兩個紅衣的丫環，冇甚麼笑容，也不喜多說話似的。此中一個丫環還從車裡拿出自帶的臉盆和豆皂，今後院去打水。

程大爺驚奇轉頭，隻見第二輛馬車的簾子翻開，探出一丫環的雙髻：“程大爺，三姨娘請您過來一下。”

湯鍋裡燒的雞湯也已經翻滾很久，沁出濃香，三娘說上菜時隻要在湯內放入蛋餃便可。

馬車的簾子動了一下，翻開一小角，彷彿是丫環代回說：“太太說若就是賣前日送來那種重陽糕的那家歡香館，就試吃一次吧。”

“咦，獵奇特啊！”我不由得讚歎，“春季還會開薔薇花！”我跑回屋裡急著詰問：“如何會著花的？”

桃三娘拉我站在廚房外，我對她提及明日一早，就把家裡的薔薇摘了拿來。她點頭笑道：“本來做的薔薇醬都用光了，恰好這幾天需求用到一些，你家的花開了，恰好……對了，小秦淮兩邊的夾竹桃，彷彿也開了很多，你幫我去看看？”

歡香館廚房的煙囪已經升起嫋嫋青煙，必是三娘在內裡忙活了。我從速轉頭待爹孃吃完飯，洗好了碗筷，便出門往歡香館去。

第二輛車裡出來的夫人倒是非常珠光寶氣，頭插幾支金釵珠釧，脖子掛著大顆的珍珠串，伸出來讓丫環攙扶的手腕上，也是戴著琅璫作響、多得嚇人的金玉鐲子，穿戴海棠花紅的綾羅衣裙，肚子微隆。那程大爺一看她下車，趕緊親身過來扶：“夫人謹慎！夫人謹慎！”

未曾想，夾竹桃一改秋風裡的頹瑟，花麵重露紅顏來，垂柳之間，分外顯得腰肢婀娜，黃綠的葉裡，卻開出塊塊紅團錦簇。

桃三娘拉她到院子裡：“不若你來嚐嚐我醃製的蘿蔔好了。”

爹隻是望了我一眼，不置可否，娘拍拍桌上：“好好用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