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紙花蜜(1)[第1頁/共6頁]

桃三娘一邊用碟子給我們揀了幾樣糕點，一邊笑著說：“這位女人真是不簡樸呢，剛巧明天一名金陵的客人送了我幾兩，來，先嚐嘗看再買也不遲。”

是住在竹枝兒巷尾的譚承，生藥鋪譚大夫的侄子。隻見他捧著一個看起來沉甸甸的大陶罐出去，李二疇昔幫他接過放到地上。

表姐羞怯地笑笑。

屋裡張媽聞聲聲音出來，拉她進屋去了。我仍守著爐子，聞聲屋裡他們在找藥，低頭看看烏龜，烏龜也昂首在看我，一雙黑溜的小豆子眼睛。我指著它說：“姐姐病了，你說如何辦？”

“謝三娘！”我用筷子夾起已經用刀切成小方塊的薔薇糕，“表姐，嚐嚐這個，是薔薇糕。”

我急得抓起它來大喊：“你如何亂吃東西啊？快給我吐出來！”烏龜不睬我，翻了翻眼皮，還一副吃完了很舒暢的模樣。

“嗯，感謝。”李珠兒接疇昔聞了聞，也笑著說，“真香，薔薇糕我還是第一次見。”

“住兩日，但不曉得中秋是不是趕歸去，實在離側重陽另有好些日子。”李珠兒說話的時候，眼睛看動手上的粉蝶。不知為甚麼，我感覺她眼裡有一抹憂愁。她隻比我大著三歲，但她已是很有苦衷的女人了，我完整不能體味她的表情……吹來一陣風，花架上半枯萎的薔薇搖擺起來，我有種說不出的感到，低頭看動手裡的烏龜，它也正伸長著脖子，看著我。

喝完茶，又坐了一下，我們把茯苓餅、薔薇糕、棗泥月餅都各包了一包，也不睬會阿誰譚承，就回家去了。

“來，茶裡放點薑會好一點。”桃三娘拿來裝薑霜的小瓶子，給李珠兒的茶杯裡倒一點，“待會買點茯苓餅歸去吃吧，茯苓性平，你吃著也能有點好處。”

表姐這時卻俄然又咳嗽起來，彆過身去手背掩著嘴邊，我還冇反應過來就聞聲桃三娘指著門口喊：“那幾隻蛾子如何又飛返來了？李二快去把它們拍死！”

“噢？”桃三娘昂首看是我，暴露笑容，“明天來客人了？這位女人是誰呀？生得好斑斕！”

烏龜待在井邊，嘴巴不斷嚼著，嘴角還沾著一片粉蝶的翅膀。這時候已經是落日西下，我家院子裡竟飛來很多粉蝶，在薔薇架四周高低飄旋，表姐走疇昔，伸脫手來，就有一兩隻粉蝶乖乖落在她手上。我內心一動，想到下午桃三娘大驚小怪的模樣，俯身拿起烏龜，便用心道：“你如何又亂吃東西？”

俄然表姐又俯下身去狠惡咳嗽起來，伴隨隨點短促的喘，我嚇了一跳，手足無措地問：“你、你冇事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