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回 淤泥河羅成死節 長安城秦府興兵[第1頁/共4頁]

且停弔古閒中趣，重整興唐鑒內詞。

漢祖範圍應豁達，蒯生籌策豈忠良。荒墳埋骨山腰路，駐馬令人一悲歎。

杞妻善哭城崩裂，竇女投崖誦至今。

穿徹素袍流血水，鑿開銀葉溜紅津。

老年慈母何人養？幼小妻兒空倚門！

捐軀報主勤王事，追至周希坡麵存。

英名未上淩煙閣，忠憤先歸白玉京。

紙棺屈陷忠良將，毒計冤埋展土臣。

詩：

三貞九烈全名節，地府重完未了姻！

鞘內昆吾光失容，壺中寶箭冇鵰翎。

猛喚妻兒忙啟戶，夫人聞語便抽身。

漢兵亂射吾身故，行短齊王絕救兵。

去日丁寧抱恨恐，英齊恨我要傷身。

將近周希坡，信炮一聲，蕭規向東殺來，王院往西殺來，羅士信奮勇戰役。殺得煙籠銀葉甲，汗透白花袍。二將戰有十餘合，往前又走，隻聽得畫角齊鳴。羅成瞧見四周八方，重堆疊疊，都是漢朝人馬，鐵桶普通，三麵遠遠圍定，前麵周希坡擋住。周希坡有一帶河，水淺泥深，號為淤泥河。羅用心下自想：“我今入彀，總然殺出重圍，兵亦不保，吾命難逃英、齊之手！”縱馬行至岸邊，隻見蘇定方擎刀勒馬，站在那岸邊，呼喊一聲：“唐將你敢跳過來，與我交兵麼？”土信大惱：“你這賊！如何這遲早纔來？”忙搖虎韂，急整絲鞭。那馬躍身一跳，不防失腳，淪陷淤泥河內。

隻緣未建興邦績，怨氣時看貫白虹！

烽火遙遙三徑深，胡兵犯境勢難禁。偷生有喪君臣義，舍死能全節操心。

樹房倡亂皆張氏，社稷複興賴狄公。人事未形先稀有，至今追思李淳風。

傷情痛恨多時節，孱愁英齊兩小我。

夜晚夫人歸畫閣，懷中抱子甫三齡。

看來果是親夫主，嚇得夫人半晌昏。

羅成怎把長槍使？士信難將鐵簡掄！

昔日我隨唐太子，東征西討建功勞。

各領兵出營埋伏。到了次日，王賽虎出兵出營，鳴鑼擂鼓，喊殺如雷。唐營報馬飛報二王。羅成奏說：“殿下！臣本日出兵，務要決一勝負！”齊王說：“敵兵此來，其勢正銳，且捱數日，待兵威稍緩，然後出兵，戰無不克。本日不成出兵！”羅成再不敢言。齊王揀下惡煞紅沙忌兵之日，傳令堆積眾將，著羅成出兵。羅成奏說：“殿下！本日犯十惡紅沙，猖鬼敗亡，倒黴出師，望殿下容過本日，明日出兵！”齊王大惱：“你這賊！豈不聞朝中天子三宣，閫外將軍一令！我要出兵，用心邪言惑眾，禁止軍法！”喝刀斧手：“快綁出營，梟首示眾！”正綁間，程咬金說：“羅士信！你就領兵死於陣上，也不失為英烈，如何甘棄豪傑，喪於二王之手？”羅成說：“程將軍！你替我一言，若不受死，甘心領兵！”程咬金當駕叩首道：“殿下！羅成甘心領軍！”英王說：“既願領兵，饒他一死！”取轉駕前，齊王說；“與你半千人馬，要全師取勝！”分付：“喬公山、程知節領一支人馬，止許在明橋督陣，不準私行行動。如違定按軍法！”三將披掛上馬，領兵出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