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坦誠[第2頁/共3頁]

看著本來還嬉笑的牙兵們見到封常清後皆肅容而立，沈光對封常清又有了些新的熟諳，轉頭看了眼燈火下的龜茲王宮，他想了想道，“封兄，都護這是留在王宮了？”

“沈郎，這夜風涼爽，你我無妨多走段路散散酒勁。”

“那是天然，安西少林木，柴炭金貴，這麼一池水要燒熱保溫，破鈔不下數貫，府裡本覺得都護今晚會返來，才提早燒了這池水溫著，現在倒是便宜你我了。”

封常清聞言愣了愣，隨後點頭道，“沈郎母親必是位奇女子。”

從那撂金幣裡，沈光揀出枚多了兩個小洞的金幣，迷惑地朝多聞問道。

見到沈光，多聞趕緊道，他從小在讚摩寺長大，出家後一向和沈光在一塊兒，突然分開大半天，他隻感覺有些驚駭。

約莫五米見方的木池子裡，水汽滿盈，沐浴後的沈光泡在熱水裡隻感覺渾身舒坦，不過他一人獨處冇有多久，隻聽得內裡有腳步聲傳來，待他昂首看去時，隻見麵無神采的封常清穿戴條兜襠布，那雙細狹的眼睛盯得他如坐鍼氈。

“沈郎手上有多少錢？”

“多謝郎君體貼，我們都吃過了。”

王神圓和牙兵們非常吃驚地看向封常清和沈光，目光來迴轉動，他們印象裡這位冰臉判官不是個好相處的，他們還是頭回見到有人喚這位封判官叫封兄。

“封兄所言，正合我意。”

“沈郎，本日這龜茲樂，觀之如何？”

“郎君，你可返來了。”

沈光盤腿坐在胡床上，讓多聞把裝錢的木箱翻開，然後燭光裡，那些一閃一閃的小敬愛披髮著溫和的光芒，內裡的銅錢用繩索串了起來，金銀幣也分開一撂一撂疊得整整齊齊。

“明日某陪你去逛逛牙儈。”

先給本身定個小目標，買所大宅，要有能泡澡的池子！

坐回池子裡，沈光才朝封常清道，“封兄，莫非這池子裡的熱水不常有？”

“郎君若要沐浴，府裡自有熱湯。”

“郎君，這兒銅錢有七十貫，第納爾三十二枚，迪爾汗三百七十六枚。”

“某手上隻得四百貫，封兄覺得買在那邊，多少大小合適。”

盯著那些被動了手腳的金幣，沈光忍不住感慨道，他冇想到這年初連這貨幣也能動這麼多手腳。

配房裡亮著燈，抱著錢箱的多聞打著打盹，聽到門軸轉動聲，猛地驚醒過來，含混間還覺得進了賊，抓住身邊擺放的木棍就差點把引著沈光出去的高府家奴給打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