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樹下墳[第2頁/共3頁]

他的眼睛消逝了，隻要兩個黑漆漆地眼眶。

如何辦？

“門呢，這門在哪？兔崽子能出來必定有門。”公鴨嗓子的男人焦心腸問。

很快，內裡就傳來了一聲聲錘子砸在樹墩上的聲音，我在內裡被震得頭昏腦漲。

奶奶說的時候，特彆誇大了“活著的”三個字。

我不明白他們的意義，因為固然槐樹的上半截做成了棺材，但是早就入了土，並且棺材還不曉得被奶奶埋到了那裡，隻是每年腐敗過年都讓我對著槐樹叩首燒紙錢。

想到了這裡，我開端滿懷但願地擴大阿誰裂口。

但是不出去，內裡的人很快就會衝出去，他們忍了十年的喪子之痛，不會放過我的。

“你該還我了。”鯉魚俄然開口吐出人言。

回到村裡今後，我就被奶奶關到了槐樹墩裡，我至今還記得那天奶奶對我說的話：“我大孫子的命硬，等你長大了就能出來了。”　　而那件事情傳開今後，就冇有女孩情願嫁到我們村了，村裡的人家都從速將閨女嫁到彆的村，有些乃至是賤嫁，給人做童養媳，嫁給六十的老夫等等都有。

隨後羊蛋蛋掙紮著從水底浮上來，不過他隻剩下了一顆腦袋。

一點點木屑被扒開，裂口也一點點地擴大，但是樹墩上麵的空地也在越來越大，每一次錘子砸下來的時候，我都能瞥見阿誰鐵疙瘩的黑影。

內裡的錘子冇止停止，頓時砸了下來，那尖嗓子的女人慘叫一聲。

我驀地驚醒過來，惡夢本該在醒過來的時候結束，但是我的身子仍然泡在冰冷的河水裡。

我隻好大聲喊道：“奶奶，奶奶，內裡漫水了。”

內裡有幾個村民圍著樹墩，拿著錘子的是一個乾癟的老頭，瘦得像是紙人一樣，另有阿誰被砸斷手指的女人，神采像蠟燭一樣枯黃。

“我救了你的命，你得還我的命。”鯉魚看著我，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來。

凡是有一絲但願，我都不會放棄。

我轉頭一看，樹墩上麵已經破開了一個大洞，足以他們將我拉出去的大洞。

她的手指直接折斷，掉進了樹墩內裡。

那根手指隻剩下一層枯黃的皮包裹著骨頭，指尖尖尖的，像是刀子一樣。

“我瞥見阿誰兔崽子了。”跟著一聲轟鳴，一道裂口從樹墩上閃現，昏黃的燈光從裂口上鑽出去，然後一隻枯瘦的手指立馬伸了出去。

“王婆娘，你手不要了？”

“把他扯開，還要陪我家兩個狗子。”

用手摳，用牙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