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7.長夜[第1頁/共9頁]

我不解：“公子何意？”

“公子和表公子，皆雒陽聞名之人。範太傅亦為官多年，難保無人曉得長相。”我說，“本日非月朔十五，亦非節慶，又是淩晨，公子不去上朝，卻與表公子身著常服，同車往城外去，若被故意人問起啟事，不知公子如何解釋？”

“裨益於天下，便是對。”公子道。

我應著，一邊在案前坐下，一邊向沈衝問道：“那邊相約何時何地會麵？”

沈衝深吸一口氣，亦點頭，看著我，暴露淺笑。

正說著話，俄然，遠處傳來雞鳴的聲音。我這才恍然發覺，這一夜過得如此之快，又過得如此之長。

公子眉間微微鬆開。

“如此說來，我亦可駕車。”他隨即道。

我曉得他的意義，點了點頭。

自從定下慎思宮救人之計，我除了冇有在他麵前展露那些潛行打鬥偷雞摸狗的本領，彆的並冇有決計坦白。因為我曉得，這大抵是我最後一次幫他，而那些神神叨叨的話，在他麵前早已全無功效。

我不覺得忤：“公子感覺我說得不對？那麼可說說那邊不對。”

我想了想，這般乃是安妥。現在，慎思宮的動靜該當已經傳到了皇後的耳朵裡，因得我先前說的那血光之災，她或許不會太吃驚。但皇太孫的罪名還不決下，便遭受非命，不會有人思疑這是皇後下的手。這也是我決定提早救人的啟事，如此可火上澆油，也可讓統統人措手不及，以便渾水摸魚。

“為何？”公子問。

沈衝道：“我曉得。”

“如此，你不該隻勸我。”過了會，他忽而道。

“你方纔與子泉談過？”過了會，他問。

“霓生。”公子的聲音從門邊傳來，我跟上前去，隨他分開。

“公子也未說不準。”我說。

怎會不累……我正要說話，俄然，聞到一股香味。

我沉默。

“你怎說動了他？”他有些獵奇之色。

沈沖淡淡道：“不如何，不痛。”他麵色沉重，彷彿仍未從方纔的情感中擺脫出來。

我點頭，走到院門上，道：“幾位公子都喝醉了，方纔回房時不慎出了響動，何事？”

我說：“城外雒水往東十裡，有一處河灘，客歲公子和表公子到雒水踏青時曾去過，不知二位可還記得？”

桓瓖嘲笑一聲。

他的神采配上那隻黑眼眶，甚為風趣，我忍俊不由。

桓瓖冇有說話，我等了半晌，排闥出來。

那屋子裡的□□我放得很足，冇有人能夠把火救下，那兩具屍首我也特地拖到了閣房當中，待得火滅了今後，定然已是焦炭。就算皇後能思疑出來太子妃和皇太孫被人救走，她也冇法洗清弑君的罪名，且梁王不會給她清查的機遇就會脫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