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7.侍病（上）[第1頁/共5頁]

我哂然。

這事公子從未與我提及過，倒是教我很有興趣。

但說來奇特，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，我感覺格外動聽。

“你的藥那般難吃，我若連食品也挑不得，活下來又有甚興趣。”

我心中瞭然。太子不會活得太久，這是事前便已有所預感的事, 隻是冇想到, 後續來得如許快。

彆人如其名，我向來冇見過哪個男人生得如此白淨。即便病得不成模樣，形銷骨立，看上去仍然賞心好看。我給他擦洗的時候，行動都不由地放得輕柔些，不忍心讓他難受。

那畢竟是男人的忌諱之處，傳言女子如果看了，眼睛會瞎。疇前顧問祖父的時候，擦洗之事都是由仆人乾的，不必我脫手。

我驚奇不已。

“你……叫甚麼？”他張了張口，久不說話的嗓子衰弱而沙啞。

“我追上去時，見前一人已經落了馬，但是你做的？”

公然。

我說：“公子當時幾近不成人形，服侍起來也不過對於小兒普通。”

室中一時溫馨。話說到這裡，已是心照不宣，不必挑明。

說實話，我當時甚是佩服。

“是了，”過了會，公子道，“本日太後提及此事，對你讚美有加，說要重賞。”

我說：“我不過駕車，大長公主和太後是公子救下的。”

“怎會是我做的。”我無辜地望著他，“公子，我當時都快嚇死了，逃命都來不及，那般莽漢，我豈打得過他？說不定是馬吃驚了，將他摔了下去。”

我點頭, 道：“記得。”

公子莞爾，看著我，眉宇間神采舒緩，倒是暖和。

隻見沈衝隻是頭歪了歪，看看身上，衣服又被汗濕了。我忙將外間的仆人出去，謹慎地將沈衝的衣裳寬下。

不過聽他說那些屍首不見了的時候，內心倒是稍稍鬆了口氣。昨晚我用馬鞭殺了那刺客以後，我實在有些悔怨，因為馬鞭留在了屍身上，明眼人一看就知是個老道的伎倆。我一心藏拙，若被人問起，就算儘力圓謊也難保不露餡。現在那些屍首本身不見了，倒是恰好省卻了我這般費事事。

差？

俄然之間，我感覺被關在這裡，彷彿也不是那麼不成忍耐。

我：“……”

“可鎧甲還是有效。”我說，“若非那身鎧甲，昨夜公子恐怕要被賊人所傷。”

公子如有所思，正待再說話，這時，榻上的沈打動了一下。

“公子還挑食，若食品分歧口味，便是要餓死了也不肯張口。”

公子道：“就算隻是駕車，也須得超乎凡人之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