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5.解危（上）[第1頁/共5頁]

王氏安撫道：“君侯與夫人還是想開些。想當年，元初亦曾遭不測，命在朝夕，厥後亦逢凶化吉。”

曹叔望望門外，道：“霓生，現下已近天明，桓府那邊如何？”

公子一怔。

就在他要出門之時，我想起一事，忙將他喚住。

我愣了愣，感覺好笑。公子常日對我那些神神叨叨老是不置可否，就算我在遮胡關顯靈一把，他也未曾變過，現在倒是擔憂我給沈衝擋災會丟掉性命。

我也感慨非常。族叔那事以後，我最慚愧的，實在並非落入奴籍，或者丟掉了祖父的田宅，而是這些書下落不明。奴籍和田宅都能夠用錢贖回，而這些書倒是不成。如果它們丟了，我想我會自責平生，將來亦無顏到泉下去見祖父。

我訝然：“怎在淮陰侯府？”

我翻開被褥以及掩蔽之物，看了看傷口。太醫畢竟是太醫，外傷措置得甚為熟稔，已經將傷處縫合，隻是另有些滲血，隻能敷以傷藥。

“這便是那些書？”這時，曹叔看到那些箱子，走過來問道。

“公子並未做錯。”我打斷道，“表公子此舉，亦無可指責。”

“霓生，你便留在表公子房中，好生服侍。”她叮嚀道。

林勳道：“公子在淮陰侯府。”

我說：“我見公子一向未曾回府，心中牽掛，恰好碰到林勳，奉告了我此事。”

我一愣。

公子諦視著我，少頃，終究分開。

二人相覷，少頃，亦覺有理，向擺佈交代一番以後，分開了房中。

“君侯與夫人既將表公子拜托於天命，便已經極力，再多留亦無濟於事，不若且養足精力，以待後效。”我說。

我躊躇一下, 低聲道：“她未看清你我臉孔, 一起了蒙了眼, 你實不必……”

我說：“擋災解難最忌人氣混亂，君侯與夫人勞累一夜，可暫去安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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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府中已經曉得，且公子還在此，我如何安息。”我說。

晨風涼烈，吹著臉上，帶著一絲炊火的氣味。

“明日？”我問。

我說：“公子但想，表公子現在最大的心願是甚麼？他若醒來，最想曉得的是何事？”

我曉得他在慚愧，又問：“可知皇太孫如何了？”

沈延已經冇有了昔日的奪目之色，長歎一口氣，神容蕉萃。

公子看著我，神采微變。

未等他說完，大長公主忙道：“便如君侯之意。”說罷，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。

“霓生。”公子神采不定，“昨日逸之來問我對策，是我教他庇護皇太孫，不想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