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4.謀劃（下）[第1頁/共5頁]

公子見得如此，放下心來。

我想了想，既然收了她的金子，自當照實相告，道：“公子並未多說，但他對公主和縣主甚為恭敬。”

我忙道：“縣主一言九鼎，奴婢豈敢不信。”

見我暴露訝色，她說：“此物，我替母後收下。你歸去奉告大長公主，她的美意父王已經曉得，必不違公主所願。”

公子這般狷介脾氣, 本就分歧適宦海。隻是我覺得他有弘願撐著, 起碼還要過一段日子。

我不再多言，隨女官往大長公主的院子走去。

桓肅非常憤怒，將公子怒斥了一頓。大長公主卻毫無慍色，隻不痛不癢地說了公子幾句。

公子道：“那你本日奉養我換衣。”

“你去吧。”她說，“將我方纔言語奉告大長公主便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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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你另有何人。”公子道，“青玄也不知去了那邊。”

我轉頭看他，卻見他唇角微微彎著，彷彿不覺得然，卻將眼睛看著我，目光直直的。

我心想，公子公然纔是妖孽。

自天子病重以來, 太子監國，政務實則由荀尚的幕府把持, 議郎等朝官形同虛設。

我歎口氣, 公子老是這般率性。

“那上位者又所指何人？”他不屑道，“如果現在當權者，做一世隱士也罷。”

我說：“自不是當今這位，公子須耐煩等候，將來必有轉機。”

我不解地看他：“可公子疇前一貫不肯我來。”

“世上隱士多如牛毛，若無人來訪我，又當如何？”他問。

“母親又喚霓生去做甚？”他問女官。

公子不解：“這又是為何？”

我說：“如此，公子下回退隱，方可任得要職。”

我說：“奴婢不敢妄言。”

我向豫章王行了禮，獻上漆盒，道：“大長公主說，雖朝廷嚴令不得聚宴，她不得前來，可王後生辰她還是記得。大長公主令奴婢將此物送來，為王後賀壽。”

豫章王點頭，道：“你代孤奉告公主，公主一番美意，孤甚是感念，將來諸事安穩以後，必登門伸謝。”

豫章王的府邸也在雒陽西北，離桓府不過相隔二裡。我乘著馬車，穿過街道，不久，便到了豫章王府前。

“逸之他們，常日換衣可都有主子奉養？”公子忽而道。

我冇想到此事竟急轉直下，驚奇不已。

“嗯，好。”公子答道。

“你又走神。”公子忽而道。

我看了看，卻見是一隻新奇精美的銅製博山爐。上麵一半是煙霧環繞的仙山，一半是波浪翻滾的大海，一個神仙立在山顛之上，雙手袖著，似在旁觀著怒海爭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