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0.窺天（下）[第2頁/共4頁]

我無辜道：“奴婢為人算命不假，可確未曾斂財。公主可派人到奴婢的房中搜尋，如有其事，那些財帛在那邊？”

我訝然。

我無言以對。邇來真是時運有異，這些人一個接一個都開端揣摩我的家世。

大長公主不為所動，不緊不慢：“這府中，有甚事瞞得過我？你與人算命，一次二十錢，這府中的人都被你算遍了，還不認？”

固然大長公主是個實實在在的有錢人，但我曉得即便是她，要出這麼多金子也隻好去偷國庫。

晚膳以後, 大長公主留下公子，到房中說話。

我收回之前的設法，跟秦王比起來，大長公主曉得的究竟在連外相也不算。

“哦？”大長公主輕哼一聲，“你為了斂財，這些年到處與人算卦，將我這桓府變得如道場普通，連內裡的人也來探聽。不過是我與主公不予計算，不然按家法，杖斃你十次也不敷。”

大長公主一笑，道：“傳聞雲氏有一套秘術，上至天文下至地理，便是天機也無所不知。”她說著，目光亮亮，“雲霓生，你前次在遮胡關助元初算的那卦，便是此證，還不肯認？”

我說：“窺天玄術相傳乃軒轅氏所創，其最緊急的一處，乃以子孫血脈為供奉，與六合立契，謂之命契。因得命契，玄術可為子孫擔當，相輔相因。然此術乃六合正氣所化，最是刁悍，浸入血脈，命強則術強，命弱則術弱。奴婢不幸，天生命有不敷，一度垂死。後得高人指導，說奴婢乃是陽氣完善，唯有以金補陽之法，每日以款項化為陽氣，方可補命。幸而祖父家道尚算殷實，奴婢得以存活。後開罪為奴，失了扶養，奴婢為了活命，隻得為人算命獲些財帛。然銅錢差勁，所化陽氣除了續命，隻夠發揮些平常占卜之術，若想窺天，則遠遠不及。”

“哦？”大長公主目光微亮，“元初應許了？”

大長公主對我的反應彷彿非常對勁，正要再說，我接著道：“公主大恩大德，奴婢原不該推卻，但隻怕此事不成為。”

大長公主不愧跟秦王兄妹一家親，連拿來威脅人的招式都如此類似。隻是一樣的空口承諾，大長公主比秦王摳門多了。秦王說話雖讓人討厭，但起碼能開出雲氏田產和給我贖身的價碼；而大長公主所求乃是百口持續繁華，卻隻肯給田土百畝，錢兩千。

我說：“公主有所不知。古來貞人相士有三忌，乃忌亡者，忌同業，忌己身，雲氏雖有異能，對本身之事亦無可何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