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5.遠遁（上）[第2頁/共4頁]

秦王點頭，一笑：“恰是。”說罷，他策頓時場。隻見他馭馬之術甚是不錯，平原王的馬在他的把持下跑得妥當，毫無生怯。秦王奔馳而過，顛末箭靶之時，控弦發箭如行雲流水。世人未及回神，五箭已出，仲春支三馬蹄竟是全中。

“何人在殿中？”隻聽秦王問道。

“京兆尹當日即在城中搜尋馴鶴之人，在慈孝裡查到一個剋日新到的養鶴人，口音是南邊人士，舉止甚為古怪，隻要一人一鶴來京，常日也不到街上雜耍。”

每到此時，我都特彆戀慕青玄。我肖想著，他現在大抵就站在湯池邊奉侍，或許正正站在沈衝身後，為他遞巾帕，再為他搓背，咳咳……

我駭怪不已。

太子雖負於秦王，但場中他是最尊，廣陵王從內侍手中接過金樽，先敬太子。但太子神采不快，接也不接，拂袖而去。

說罷，上馬朝場中奔去。

世人麵麵相覷，廣陵王愣在當場，不知所措。

“霓生。”公子的聲音從殿內緩緩傳出，“你且出去，不必管他。”

尚是少年的廣陵王被邀了來做佳賓，不管勝負，皆以金樽敬酒。

我點頭：“確切古怪。”

“秦王雖全中，亦不過比公子多中一馬蹄。”我掰動手指算道，“公子本年十八，而秦王已二十四；公子常日不過在苑囿中習射，而秦王長年置身行伍練兵無數。兩比擬較，自是秦王不及公子。”

最後一輪將儘之時，太子搶先平原王四中，搶先城陽王六中，彷彿全勝已是定局。

勝負已分，今後便是嘉禮。

太子對這般言語甚是對勁，道：“這有何難，你還是騎術不驚。歸去莫總鑽書堆，多多練習纔是。”

“聽聞這湯殿四周有一處涼亭，乃前朝時留下，你可知在那邊？”

公子等人亦暴露訝色。

“嗯？”公子道，“怎講？”

公子上場之時, 樓台上一陣嗡嗡的談笑，我望去, 隻見那些閨秀都站到了窗前, 用紈扇半遮著臉。公子的騎射有大師指導, 行動非常文雅，有力而輕巧，控絃聲過以後，箭矢射穿了月支二枚和馬蹄二枚。

“霓生，”入殿之時，桓瓖忽而轉頭，道，“我恰好少了個女婢。你如果閒得無事，便來與我換衣，如何？”

“許是剛到。”公子說著, 規複了些奕奕之色。他將杯中的水飲儘, 用錦帕拭了拭唇角, 交回給我，對沈衝二人道, “走, 我等也去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