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罪婢[第3頁/共8頁]

我踏入桓府以後，仆人也未曾拜見，就被管事領到一處門扉緊閉的院子裡。

我應當服膺祖父的話，誓死不從，自掛明誌。

唇角的弧線，給傲氣的眉眼增加了幾分暖和，鳳目般的雙眸，如浸潤的墨玉。

不過，我有些例外。

我整了整衣冠，在美婢們傲視的目光中，排闥入內。

而天子的生母沈太後出身寒微，入宮時不過是個美人，卻連得一子一女，獲封朱紫。沈朱紫害怕袁後勢大，為求自保，以身材衰弱不敷撫養皇嗣為由，將兒子送給了袁後。

“賢侄女有所不知，那袁公但是當今太後的弟弟，今上的孃舅。”叔母拉著我的手，親熱地奉告我，“你叔父與袁公一貫交好，隻可惜你姊妹們都定了親，袁公也隻要一個兒子未婚配，你二人年紀相稱，倒是恰好，待得喪期疇昔，便可結婚。至於嫁奩之事，你祖父歸天前曾言明田產都在你名下，自是隨你傍身，你叔父另給你購置嫁奩。”

彆人說甚麼我都無所謂。

公子叫桓皙，字元初，上個月剛滿十八。

公子出身王謝，三歲識字，五歲能文，且生得肌膚勝雪，端倪如畫。

我並不喜好服侍人，如果桓府遲點來買我，我大抵就能找到機遇從尚方逃脫。

“傳聞是他幼年體弱，曾得神仙讖言，不成晚婚。”

我瞪他一眼：“你再這麼說我就奉告我祖父。”

玄談數番，名流新貴各顯風騷。樂聲奏起，家伎緩歌，來賓們持續喝酒宴樂，到園中賞景，把盞言歡。

兩個月今後，天子終究以謀反的罪名，扳倒了袁太後的母家袁氏。

他病成這般，桓府的人九成九已經感覺有望，尋我來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。我隻消做得不著陳跡一些，待他斷氣，便可出去。前麵如何，再做籌算。

桓府高低皆大歡樂，傳聞桓肅給那方士送去了黃金百兩覺得酬謝；而我的功績，自是歸到了夢中阿誰渾身發光的神仙頭上。

高蟠老賊，公然會享用。我心想。傳聞他斂財手腕花腔百出，花起錢來倒也毫不鄙吝。

事情非常順利，冇多久，公子的病開端好轉，兩個月後，病癒無礙。

雲氏傳聞在好久前是個頗了不起的大族，厥後戰亂式微，到我祖父雲重的手上時，隻剩下百來畝地步。顛末祖父儘力積累，將田土擴至三十餘頃，重新過上了殷實的日子。

另一人道：“桓公子這般人物要甚塵尾，俗氣。”

“何珪怎比得上桓公子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