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真如之境[第2頁/共3頁]

梁澄為一念蓋上一層裘毯，坐在軟榻邊，微微俯身道：“師兄，你有傷在身，正該好好療養，現在卻為了我身上的寒毒，千裡馳驅，何況以後還要施功催毒，澄心何德何能，能得師兄如此看顧？”

而現在，又有一個頓入真如之境的人呈現了，此人便是梁澄！這個動靜若放入江湖，隻怕又能掀起一番潮湧，更何況梁澄身份不凡，一旦散出，恐怕有些人再也坐不住了。

“唉……”一念輕歎一聲，目光如月色，清幽而溫和，“我本來並不想與你托盤而出，眼下見師弟這般看我，卻叫師兄忸捏了，師兄為你療毒，實在另有目標……”

很明顯，一念看出來了。

安喜平張了張嘴，卻又顧忌地閉上。

梁澄見一念彷彿頭暈，因而擔憂問道：“師兄，你感覺如何？”

安喜平低眉，道了聲“是”，冷靜退下，關上屏門時，偷偷抬眼看向一念，成果恰好撞上一念似笑非笑的神采，心下一凜，更是肯定對方已然甚麼都曉得了，不由牙根緊咬，合上屏門。

“無事。”一念放動手，抬眼看向已經走到近前的安喜平，淡淡道：“方纔為情勢所迫，將你與那侍衛擊暈，實乃無法之舉，貧僧在此告饒了。”

一念淡淡一笑，“師弟，你入了真如之境。”

安喜平內心縱有萬千疑慮，卻如何也問不出口，一念目光平淡，彷彿能看破他的統統，這回是他體貼則亂，失策了。

“多謝師弟。”一念止住咳嗽，慘白的臉上浮起一抹因咳嗽激出的紅暈，目光溫潤，泛著水光，溫和地看著梁澄，道：“此事與你無關，是我本身練功出了岔子，方纔見你出境，似有所感，一時未能按捺住，這才華息混亂，讓師弟見笑了，不過此番到是因禍得福，一向困擾師兄的壁障，竟模糊現出馬腳，還要多謝師弟。”

“那師兄但是為了替我護法，才、才受了內傷？”梁澄不由手中一緊，更加摟緊了一念。

一念眉間微顰，兩排不是非常稠密，但卻又長又直的眼睫悄悄顫抖，彷彿羽扇般，緩緩掀起，梁澄便直直對上一念幽潭似的黑眸，隻是這對幽潭此時彷彿籠著淡煙，帶著一絲迷濛，俄而風過，規複腐敗。

而一念倒是禪宗一門，自地如來以後，獨一一個在未入門之時，僅因無渡禪師一句佛偈，便言下頓悟的人，固然不是涅槃境，百年來卻獨他一人入得真如之境，而當時，一念不過一五歲沖弱，這也是無渡禪師為何會破了此生不傳衣缽的誓詞，收他為親傳弟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