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黑風山上（修）[第2頁/共4頁]

這校場縱橫足有四五十丈，任蘇站在校場旁，看著傾塌在上、足有合抱粗的十數根石柱都纖細得像螻蟻。

“這裡便是天狼門以往的廟門地點了。”秦昭撫摩著殘石，麵色平和，說出了任蘇內心的猜想。

“人間唯艱，安有長盛不衰？究竟到多麼境地，才氣真正清閒縱橫，與世超脫。”

任蘇張張嘴，卻見秦昭驀地連跺兩下腳，三塊殘石霹雷堆疊而起，他以手代筆，罡風騷轉，如龍飛鳳舞。

這一瞬，任蘇內心模糊有了些設法，沉默半晌，低頭重重應道：“小弟必會竭儘所能！”

一年來的風吹雨打顯出了校場底石的灰青，漫漫展開，頓時隻覺人也似伶仃於荒漠，天高地厚令人昂首。

“入山之前，我需得先祭過諸位師長同門，吳老弟，隨我歸去，看看那班青皮清算得如何了？”

磨礪近月，任蘇對這天狼故地還算熟諳，比起數月前帶些蕭瑟的氣象，地上多了綠意點點，另有十幾顆特地移摘的綠柳垂髫，顯出幾分碧綠秋色，但是，他冇有半分意趣，身負天狼傳承，心中隻更加感覺世事無常。

貳內心不想將任蘇過分牽涉到天狼滅門一事當中，隻是悄悄一點，冇有多說，

“你來了。”秦昭點點頭，抬手指了指腳下那一足有三四丈深的幽深大坑，笑道：“你可知這是何故？”

“各位祖師在上，不孝弟子秦昭久沐師恩，大難不得以身殉門，卻僥活於世，心中哀盛，今告六合……”

落日餘暉儘數灑在秦昭臉龐，如鎏金閃動，鍍出一抹剛毅非常的弧度，他眸子中似有種奇特神采湧動。

黑！

任蘇急呼，心底莫名也沉重了數分，畢竟風捲山林、漫入夜灰的氣象，他在客歲打獵時不止見過一兩次。

盞茶工夫後，幾縷縹緲輕煙直入高穹，秦昭端著三根線香，凝睇著燭火跳動，一邊拜祭，一邊凝眉沉聲。

岩屑飛舞，鐵畫銀鉤般的字痕前後刻在了三塊殘石向著山外的一麵，大小彷彿，皆有兩尺，深凹奪目。

這時，秦昭跳上校場，任蘇昂首，見他頓腳歎道：“便在這上麵了，我天狼門數百年所積儲的統統。”

風！

不愧是王謝弟子。

三拜而後，秦昭恭敬插好線香，退後三步，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，起家後，望向任蘇二人，麵色微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