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二一）欲問來者是何人[第2頁/共3頁]

殘陽上人回身看向殘暴，眼神中既是責備，也是扣問。責備他方纔為何不脫手救下廟門弟子，扣問他對不速之客的態度。

一名一向隱於暗處的老衲，滿身被暗中所埋葬，隻要九盞青燈環繞在他的四周，淡淡開口道：”天道循環，存亡有命，方外人自有方外人的安閒，俗世人自有俗世人的固執，想我每日擔著這命源，修儘命途，不也是有所悵惘嗎？由他們鬨去吧。“

“小友，不必如此，本日再見，也屬有緣，若不焦急拜彆，無妨聽我這活了太久的人講講故事，說來那故事中人在脾氣上倒與你有幾分類似。”

“師兄，師兄......“

青衣客並不言語，隻在風中悄悄地站著，將背後長劍一橫，算作是答覆。

始終冇有人問來者是何人，對於上清寺中的和尚而言，這既是個公開的奧妙，也是心照不宣的默契。

“八十七，八十八......九十七，九十八，九十九。”

殘暴大師向來不忍，即便是主持又如何。

世人向廟門遠瞭望去，金鐘還是，隻是保衛廟門的弟子卻早已儘數躺在地上，傷勢雖重，卻不至於丟了性命。鐘旁站著一青衣客，鬥笠上的輕紗遮著麵龐，隻是自顧自的敲著金鐘，冷靜地數著。

“三百年前，當徒弟的便已傷了這門徒的心，順了諸位的意，逐出了師門，廢了他的佛道，本日......”

一時候，千佛大殿中的諸人早已各歸其位，開啟七元解厄陣。

“阿彌陀佛，萬法歸宗，萬物歸一，不過都是一個變字，變則通，公例久，恰是此理也。”

殿中諸多年長之人，在這九九之數中猜出了些甚麼，臉上有些難以言說的苦澀。

廟門的鐘聲一波強過一波，穿過千佛殿、清院、緣院、道院、方院、釋院、容院中轉三閣所處，上清寺千百年來從未產生過如許的事。晨鐘暮鼓向來三聲足矣，主持召令也不過四下，即便是大敵來犯也隻是九之極數，現在連綴不竭而又未被阻斷的鐘聲，怕是出了大事。各院、各殿的和尚都寂靜的集合在各自的大殿中靜候動靜。

釋天點點頭，扶著殘暴坐了下來，盤膝坐在地上的蒲團上，當真的聽著這位大師報告的故事。

”施主畢竟還是來了，三個紀元，鬥轉星移，物是人非，又何必非要如此固執呢？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