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十年[第1頁/共3頁]

金秋十月，盛暑疇昔，氣候已然不那麼熱了。一場暴雨過後，銀杏的枝葉上抖抖索索的掛著水珠，薄薄的陽光投射下來，滿樹金黃，非常光輝。空中上會聚的水窪還冇有乾透，偶爾有蚯蚓和蝸牛漸漸爬過。

她已經好久冇有夢到他了。

醒過來的時候，離起點站冇有幾站了，四月揉了揉酸澀的雙眼，怔怔地看著窗外入迷。

還是十年前的舊物，除了些家常的鍋碗瓢盆，屋裡並冇有甚麼值錢的東西。牆角的蜘蛛網結了厚厚的一層，地上鋪就了地毯似的灰塵，細心聆聽，另有悉悉索索的輕微聲響。四月找來掃帚，遲緩而耐煩的將汙垢掃去，又用麵盆接了些水，仔細心細的將屋子裡裡外外都擦拭潔淨。忙活了好久，比及停動手中的活計，透過窗戶向外看去，天氣將晚。

她把身上的濕衣服脫了下來，從床頭的簡易衣櫥裡拿出一件略顯老土的睡裙套了上去。本來想用電熱壺燒一壺水，隻是身上一陣冷一陣熱，力量抽絲般溜走，她便行動遲緩地爬上了床，將薄薄的毯子蓋在了身上。

白叟睜著雙渾濁的眼睛，仔細心細的打量了四月半晌，才嘶聲開口道：“林姐真是個薄命的人啊，丈夫兒子都冇了，收養個娃兒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，這娃兒倒是個心狠的孩子。哎，林姐平生繁忙命，到死也冇小我給她養老送終，真不曉得她上輩子到底是造了甚麼孽喲。”

四周的住民拆遷的拆遷搬走的搬走，留下的住戶多數是些年老的白叟，偶豐年青人一口外埠鄉音，估計是在四周工廠打工的人家。

走近了看，才發明是一名年老的老伯。四月規矩地朝她點點頭，側過身用手肘推開門，把便利麵放到桌上，回過甚發明對方還冇走，遊移了一下，輕聲問道：“叨教，有甚麼事嗎？”

夢裡，少年穿戴白襯衫，姿勢慵懶地靠在了她的身邊的圍欄邊。

天空廣寬，萬裡無雲。

“這屋子十多年冇有人住了，我看燈亮著，就想過來看看。”白叟溫聲回道。

四月趴在窗沿邊發了一會兒呆，回身拿起一隻棕色的挎包背在肩上，翻開門走了出去。

之前這兒是校區，周邊都是各種黌舍，學習氛圍稠密。現在這邊變成了產業區，大大小小的工廠電子廠坐落在這兒，湛藍的天空早不複存在。自從兩年前來了一趟，看著物是人非的氣象，四月頭也冇回地分開了這與影象裡截然不容的處所。冇成想，兜兜轉轉，她還是再次回到了這個處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