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9.第五十九章[第2頁/共6頁]

坐那位置，是要對天下人賣力的。

“宣。”

宋顯揚、安王和擺佈丞相跪倒在數尺外，神情惶恐中不失悲愴。

縱使走到人生絕頂，仍會是她最貴重的回想，更是她兌現承諾的動力。

“父親！”

宿世她痛失宗子，再失次子，今後一蹶不振。這痛苦，豈可再受一回？

幸得見地博識、深謀遠慮的皇叔攝政，頭三年諸事平順，二皇兄親政後，朝野表裡動亂不堪。

幸而他此時是“公主”，冇引發太多存眷。

宋顯琛非常衰弱，嘴巴伸開，隻收回“荷荷”呼氣聲。

現在呢？

宋鳴珂知他起疑，不忍再瞞騙，傾身湊到他耳邊，小聲低語。

她抬手錶示：“眾卿平身。”

隻因她忍不住放聲慟哭，滿心悲淒，是以未曾留意，太湖石假山後多了一道暗影，正無聲靠近。

老內侍大聲為大行天子及後宮妃嬪上尊號，宣旨加封宋顯揚為訂婚王，藩地為定州，年後就藩；冊封宋鳴珂為熙明長公主，宋顯章為晉王，宋顯維為寧王……並祭告六合。

她隻曉得，哪怕被毒害，被謀刺，他們也不能畏縮。

炭氣滿盈的寢殿中，宋顯琛身穿素服，愁眉不展，久久無話。

不管如何，她不會白白返來。

沉默片刻，她趁尚餘印象，提筆舔墨，記錄上輩子的大事件。

她悔怨莫及，為何不以實在身份，和最心疼她的父親道彆？

延綿宮城好像巨龍，占有在皚皚白雪間。

殿前寂靜厲穆，跪滿七品以上帶孝的京官，饒丞相率先高呼：“百官恭迎新君聖駕――”

“好孩子……”天子抬手，宋顯琛躊躇了極短一刹時，輕握他的手。

舊事曆曆在目，宋鳴珂心不足悸。此際無憑無據，她冇法控告任何人。

這是她獨一能做的。

宋顯琛戾氣略減，點頭。

“陛下――”

“我代你即位，替你撐著。好好養病，我等你。”

東行路過主殿，她停輦下地，瞭望麵前連綴宮闕，亭台樓閣，如雕如琢，燦若明珠；宮闕以外，乃萬戶之都，廣廈林立，鬨市繁華；都城以外，彼蒼之下，山川明秀，莫非王土。

皇後坐到榻邊，支起宋顯琛上半身，謹慎翼翼往他嘴裡灌藥，嘴上念著佛祖菩薩老祖宗，任由淚水傾瀉。

一對天家母女各懷苦衷，鵠立很久，直至藥侍小童奉藥入內。

倘若此話出自旁人之口，皇後定會痛斥一頓，將其撤職攆出皇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