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0.第五十章[第2頁/共5頁]
宋鳴珂汗顏,莫非此人有異裝癖?
霍睿言長眸傾垂,笑容氤氳黯然。
但是,宋鳴珂補了句:“既留京儘孝,該放下俗務。”
元禮會心,跟從她身後,提裙鑽入馬車。
“微臣遵旨。”
待新君權勢穩固,統統灰塵落定,霍睿言理應負擔霍家兒郎的任務,前去薊關。
車輪滾滾駛向蜿蜒山道, 宋鳴珂撥簾,瞭望夕照下的春日山野。
未留意他藐小的竄改,宋鳴珂繃緊的心絃,在那一刻稍鬆。
馬車以內, 活潑小女娃假裝成老成慎重的小少年,沉穩少年則打扮成嬌美小娘子,四目迥然相對, 各自尬笑。
此事到了天子眼中,鐵定成為他陽謀陰算的戰略,是以狠狠打擊一番……可愛!
宋鳴珂視野朝廊外的垂花門掃去,隻見霍睿言髮束銀帶,灰青長袍乾淨,在門邊一站,人如玉樹,恭謹中躲藏鋒銳。
當朝武學招生每三年一次,各地官員可保送一名門生免試,其他人等除技藝和體力考覈外,還要考“策”或兵法。
府內天井由他親身督造,各種珍稀花木更是親手打理,現在目視最熟諳的統統,他謹慎翼翼繞過水漬與落紅,哈腰拾起石徑上的春蘭,抖落泥濘,卻抖不掉心頭沉悶。
轉頭見元禮手提藥箱,亦步亦趨, 她遊移半晌,招了招手。
宋顯揚見他踏花而行,微感不悅,忿然道:“想來,此前是我錯估了他!今有安王叔幫手,定遠侯手掌兵權,再加上霍家兄弟一文一武,他的確有倔強底氣。”
宿世,她幼時與兩位表哥非常靠近,因兄長死於定遠侯府的廣池內,厥後七年,她決計忘記霍家的各種誇姣影象。
元禮悄聲稟報,他籌辦為“長公主”調配新藥丸,但需半月之久。
她淺淺一笑,與元禮聊起五族境內狀況,沉悶氛圍便在輕聲問答中消逝。
母妃這病來得希奇,他大抵猜想,這是她的權宜之計,好讓他多在都城逗留。
樂平郡王從廊下倉促行近。他掛閒職,本日不必上朝,想必為傳聞倉猝趕來。
她如蒙大赦,轉頭對元禮蹙眉,催促道:“快去做事!下回再胡說八道……謹慎朕、朕重罰你!”
斯須失神後,他唇角禁不住隨之翹起淺弧,蔓生出絲絲縷縷的寵溺。
可他好好一個男兒,何故非要冒充婢女?還演得如此之像?為遁藏殺身之禍?
元禮嗓音溫潤,略帶低醇,模糊透出幾分相惜之意。
那表麵了了的俊美笑容,半掩在水霧中,宿世的放肆猖獗,彷彿隻存在夢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