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人活著不容易[第2頁/共3頁]

“去吧，這兒有我呢。”徐建昆擺擺手。

蒲月的夜晚還帶著一絲微寒，一陣冷風吹來，頭頂的樹葉撲簌作響，樹的影子被無窮拉長。

徐建昆看她一口氣吃了半碗麪，才歎了口氣，回身走向靈桌。

爸爸，爸爸！

難啊……

視野完整被淚水糊住，底子看不清對方的臉，手肘處一陣被擠壓的痛感令她感到不適和嚴峻，她下認識想躲，卻聽到頭頂傳來一聲驚痛壓抑的呼喊，“長安――”

出事以後，他的胸口總像是堵了塊石頭，連喘氣都感覺困難。可他不能在孩子麵前失態，這倆薄命的孩子還指著他給拿勁兒呢。

“徐爺爺。”長安抬開端。

徐建昆愣了愣，隨即摸著鼻子笑，“隻要你倆情願吃，賠死我也情願！”

三棟一單位長家白燭長明，香霧環繞。

徐建昆抹了把臉，又望著長道廉佳耦的遺像說：“道廉，春秀，我曉得你們靈魂未散托夢給我就是怕你的一雙後代遭罪。你們放心，安安阿誰混蛋叔叔，毫不成能兼併你們的撫卹金。我和我兒子建國說過，我徐建昆活著一天，就會護著這兩個不幸的娃娃，毫不會讓他們遭罪！但是……道廉，春秀啊，你們走得虧啊，走得太虧啊。那條路……那條路……如果冇那麼破，彎道處再能多個圍擋，那你們……你們……”

長安狂喜到顫抖，腳步踉蹌地跑向那片影子，“媽――”

“安安，照顧好弟弟，多讓讓他。”俄然，遠方傳來媽媽慈愛的丁寧。

耳畔卻傳來陣陣熟諳的笑聲。

“他不是我叔叔！他是個混蛋！”長安嘶吼道。

巨大的陶瓷缽碗幾近要把她的臉全部罩住，奶紅色的湯底，翠綠碧綠的小油菜，一根根晶瑩透亮的細拉麪上是一塊塊鹵得醬汪汪的牛腱肉。

“劈！”燭油濺在燈芯上，爆出響聲。

“快吃，爺爺特地加了好些鹵牛肉，你和寧寧最喜好吃的。”

“哈哈哈哈……哈哈哈……”

淩晨遛彎還遇見有說有笑的長家小伉儷，冇想到一轉眼就是陰陽兩隔。

長知恩不是她叔叔，他隻是爺爺收養的棄嬰。

“老長啊，廉子和他媳婦的事……唉……老哥，對不住你啊，冇能完成你的遺言，現在還讓兩個涉世未深的娃娃遭罪，是我，是我冇能儘到長輩的任務。你呢，就看在咱老哥倆的份上，饒了我這一次！欠你的，你先記取賬，等我過些日子去找你的時候，一併給你還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