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唱戲[第1頁/共6頁]

我如此想著，目光從下方演出騎術的諸軍將校中遊過，隻見一人扛著那後羿射日的大幟單騎衝出，身後緊隨幾名少年，頭髮皆束於腦後，配戴著皇子纔有資格戴的抹額，眼覆紗罩，身穿各色騎裝，身上鱗甲閃閃發光。

太上皇名為太上皇，職位卻不在天子之上，蕭瀾逼我唱，我不得不唱。

寺人們扶著我下轎，將我迎入庭殿。蕭瀾坐在台階上的高處，兩旁是他的妃嬪與皇後，皇子與近臣們彆離坐在兩側的席位上。

他話音剛落，幾個宮女便來抓著我，七手八腳的扒下我身上的狐氅，外袍，中衣，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我扒得衣不蔽體，又將戲服往我身上套，我身子冇甚麼力量，連幾個女人也順從不了，掙紮出渾身大汗，幾欲暈厥疇昔，又被強行抹上胭脂，戴上女子的頭飾耳環，推到宴廳中心，我癱在地上，止不住咳嗽起來。

我曉得蕭瀾必然看在眼裡，挖苦地扯了扯唇角。

肩輿搖搖擺晃落下來時，我還抱動手爐，裹著雪狐大氅，臥在軟墊上不想動，聞聲遠遠一聲鳴鏑之響刺破蒼穹，勾起我昔日交戰疆場的舊事，我才抬起倦怠的眼皮，翻開了轎簾往外望去。謔，北門圍場的宮樓高低人隱士海，比當年我插手騎射大典時還要熱烈。最高處的看台上，蕭瀾與他的皇後妃嬪皆已落座，紅底金穗的遮陽傘蓋紮得我雙目灼痛，便斂了眼皮，由宦侍攙著走下台階。

雖正坐在地，仍能看出他體型較之前矗立很多，一身蟒紋玄衣纁裳襯得他很有派頭，將身邊可稱玉樹臨風的大皇子蕭煜都比了下去，外族混血的特性已在他臉上光鮮起來，有了男人鋒利的線條，極是漂亮，他眉弓凸起，眼窩則深凹出來，一雙狹長碧眸掩在暗影裡，深沉了些，讓人不便捉摸他的情感了。

“太上皇駕到——”一個宮人扯著嗓子驅逐我的到來，聲音刺耳。蕭瀾坐著，一眾女人們起來欠了欠身，她們並不非常將我一個廢帝放在眼裡，我也懶得虛以委蛇，頜了頜首，就在為我特設的看台上落了坐，掩袖咳嗽了幾聲。

實在我是不大想去的，天寒地凍的，我身子弱，禁不著風吹。

我盯著他看了又看，小狼崽子卻垂下眼皮，薄唇緊抿，不肯理睬我普通。

聞聲這處於變聲期的粗啞少年嗓音，我渾身一鬆，暈了疇昔。

“啪，啪，啪。”一小我鼓了鼓掌，率先突破了沉默，竟是大皇子蕭煜的聲音，“素聞皇叔仙顏絕倫，冇想到換上伶人行頭如此嬌媚，真是百聞不如一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