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 長夜[第1頁/共4頁]

“這些，我天然早就推測了。”蕭煜笑了笑，將一物擱在我手背上，冰冷的璽印貼上皮膚，寒意徹骨。

我前幾日在朝會高低了口詔，現在再動手詔，蕭獨不得不去。

我不信賴這狼崽子就會這麼死了，他那麼勇猛，那麼聰明，如何會就這麼死了？我派去的白衣衛呢，冇有幫他麼？

“白厲，你跟去，為朕保他全麵。”

我撐起家子：“這些光陰，你可有收到甚麼來訊？”

他行出城門，下了馬，朝皇宮的方向單膝跪下，昂首望向我。

我分不清這是相思蠱滅亡而至，還是因急火攻心。

可心口的痛苦，那麼實在，那麼陌生，是我未曾有過的。

“臣，寧死不從。”

“他回不來了，皇叔。”蕭煜笑著，將一個信筒塞進我手中，“三日之前便傳來動靜，那小雜種勝利誘降魑族叛將烏頓，收伏魑族殘兵三千，卻竟放縱烏頓唾罵行軍司馬樓滄，乃至與魑族戰俘在營地摔交比武，引得軍中叛變，為防蕭獨叛變，舉兵入侵皇城，樓滄奉皇叔旨意，將蕭獨及魑族戰俘一併逼進鷹嘴關，放箭殺之，蕭獨與兩千魑族戰俘，儘死。”

城門緩緩開啟，浩浩大蕩的鐵騎如同潮流般隨他湧出城外，盔甲兵戈在日光下閃著耀目標光芒，卻刺得我雙陌生疼。

“臣，”他咬咬牙，重重叩首，額上血流如注，“臣之責，在庇護陛下全麵，不為彆人！因臣忽視粗心，擅離職守，未能及時找到陛下，才致陛下受此重傷……若在臣離宮期間，陛下再出事，臣……萬死難辭！臣不能走！”

他朝我揖拜，喊了一句甚麼，繼而聲聲呼喊震天動地。

我冷冷道：“那你有冇有聽過君要臣死，臣不得不死？朕命你去護他全麵，你若不去，朕便將你賜死，你可敢抗旨不遵？”

白厲嘴唇顫了顫，終是站了起來，握劍的手指骨發白。

一字一字寫完聖旨, 我又提筆寫給蕭獨的信，筆尖懸於紙麵上很久，卻連第一字都不曉得。這一信送出，或許便是永訣，我寫得愈多, 隻怕他到時會愈心寒，又何必多言。

蕭煜收好信放進信筒，又遞給我另一張紙：“另有一封，皇叔，曉得是給誰的，該如何寫罷？”

莫非，在禦書房中的阿誰纔是假的？

看出我的迷惑，蕭煜將玉璽拿過，壓了印泥，在聖旨上蓋下：“很不測罷，皇叔？這玉璽會在我手上，都是父皇的意義。我是皇宗子，出世時天降吉兆，又天生鸞目，有帝王之相，父皇最中意的太子是我，即便我殘了，他也未曾竄改初誌，蓋因那小雜種鋒芒太盛，父皇為庇護我，才立他為太子，大要對我不聞不問，暗中卻對我倍加關照。北巡之前，他將真玉璽交給身邊的一名親信，交代他萬一朝中生變，便保我上位。皇叔……這麼幾年，你不但輕看了蕭獨，更輕看了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