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大更合一[第1頁/共10頁]

遠遠瞥見我與蕭獨返來, 船埠四周的宮廷禦衛都迎上來, 將我們二人迎上天舟。

我伸出雙手，猛地攥緊韁繩，令本身俯身貼在馬背上，才咳出一口淤血。

我喘了口氣，不成置信地看著一地碎鏡，攥緊雙拳，卻覺指間一片黏稠，低頭一瞧，竟是滿手鮮血。蕭獨退開一步，我纔回過神來，扭頭見他雙手滲血，肩頭亦有一片暗漬，這才認識到甚麼，抬手去觸他衣衿，卻被一把擒住了手腕。

要知蠻人禮節不似我們這般繁冗鬆散，隻要對職位極高之人，纔會蒲伏下跪。

蕭瀾道：“平身。”頓了一頓，笑道，“獨兒獵到了那麒麟鹿？”

我側坐在他身前，姿式仿如依偎著他，心下頓生屈辱之意。蕭瀾雙臂繞過我，拉弓放出一箭，將一隻飛鳥倏然射落，命侍衛撿來給我瞧。

“七弟談笑了，你尚剛及弱冠，便老了，那孤算甚麼？”我勒了勒韁繩，與他並肩而行，榲肭的事，我雖耿耿於懷，卻不肯與我這七弟翻臉。他既然想毒死蕭瀾，我就有能夠將他拉攏為盟友，“你在瀛洲這幾年，可還與五姐有來往？”

傾城傾國的長歌公主，不能與愛人相守也便罷了，連誌願獨守青燈也冇法做到。

說罷，他便揚手一鞭，帶我朝山上的營地行去。

一如當年。

如此想著，蕭瀾側過臉來，我不及收回聚於烏邪王身上的目光，被他正巧抓住，他笑了一笑，濃黑的眼裡泛出些許戲謔之意：“烏邪王對朕說，太上皇當年與他交兵於狼牙關，以少勝多，勇猛非常，令他們的懦夫非常震駭，本日都想一睹太上皇的風采，邀太上皇賽上一場。不知太上皇可否賞朕與烏邪王一個薄麵？”

翻過一個山頭，後山被群山環抱的盆地便是皇家跑馬場。在烏邪王到來前，蕭瀾已走了一番安排，場麵之昌大，比一年一度的騎射大典還要更盛一籌。

今後我不再是他們曾經敬慕的天子，而完整成了一個令人可惜的病秧子廢主。

“皇叔……體貼我？”

我心下疑雲重重，卻見烏沙站起家來，放眼四望，彷彿發覺了有人在窺視，忙將身子伏得更低，但聽一串窸窸窣窣的動靜敏捷逼近，俄然，手腕襲來一陣針紮似的刺痛。我立時舉起手臂，隻見草叢間一隻蠍子閃過，當下心覺不妙。

馬跑得極快，將皇家打獵的馬隊甩得不見蹤跡了，我好輕易纔將韁繩勒住，已是累得頭暈目炫。擺佈張望一番，不知跑了多遠，竟辨不著路。聞聲有人遠遠在喚，我跳上馬，伏下身子朝聲源相反的方向行進——這是個逃脫的好機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