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章 話彆出山 練兵斬姬（1）[第2頁/共4頁]

伍子胥無話可講，隻能唯唯服從。因為有言在先，厥後孫武統帥吳師，西破強楚，威震中原，在闔閭變得越來越驕橫的時候，決然去官歸山，任憑闔閭封以高官顯爵，無濟於事，伍子胥也不好開口挽留。

孫武何嘗不是如此，看上去，他的心像三月的太湖一樣，風平浪靜，波瀾不驚。他每天哼著小曲出門，墾殖，豢養，打柴，采藥，垂釣，返來與妻小圍桌共餐，約朋友來草堂喝酒，談天，談笑風生。實際上，這不過是以此來粉飾胸中的痛苦、煩惱與不安，他的心中如同颱風襲來的太湖，正陰風吼怒。波浪滔天，起伏迭宕，一刹也未曾安靜和安生過。他為甚麼常常冒雨出湖，順風泛舟，絕壁垂釣，莫非是為了滿足口腹之慾嗎？不，決然不是，而是這類不平靜表情的詳細寫照。坐在硬梆梆的礁石上，任暴風撕扯，暴雨灌溉，巨雷轟頂，眯起雙眼，望著茫茫湖麵，彭湃的浪濤，遨遊的蒼鷹，戲浪的鷗鶩，遠去的帆影，他都想到了些甚麼呢？想到了太湖的胸懷，浪濤的派頭，鳥類的膽識，漁人的英勇，想到了本身的侷促、怯懦、寒微與因噎廢食，這二者在應戰，在爭鬥，在拚搏，在撞擊……

夜是安好的，孫武與老婆田淑賢的心卻頗不平靜，彷彿跋涉於崇山峻嶺當中，顛簸於驚濤駭浪當中。每人都是一個衝突體，孫武佳耦天然也不例外。田淑賢非慕將門權勢和富豪，而是敬其數代有功於國，施惠於民；非喜孫武的漂亮蕭灑，而是愛他的聰明才乾，少有弘願，氣度不凡。她支撐戀報酬寫《兵法》而遍遊九州，考查古疆場，一次再次地推遲婚期，天然是為了將來成績一番大業。但是公爹遇險，一家人惶恐不安；數月顛沛流浪之苦，使她對丈夫的事蹟和功名落空了尋求，安於過眼下這類貧寒有為的餬口。但是人生活著，特彆是男人漢大丈夫，能像躲在洞中的老鼠一樣輕易苟安嗎？大家輕易偷生，才乾另有何用？平淡與巨大豈不是相稱了嗎？這狼籍的世道又會生長到那裡去呢……她心中泛著波瀾。

白日，孫武跟伍子胥談的無誌於功名利祿，偶然再過問人間的戰事，並非滿是虛情冒充。尋覓不肯出山的來由與藉口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