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章 吳國遭災 楚國進兵（3）[第1頁/共3頁]

此番囊瓦率楚之海軍出征，並不日夜漂於江河當中，而是曉行夜宿，遊山玩水普通。每到傍晚，船靠船埠人登岸，或支撐帳篷，安營紮寨，或擯除百姓，騰房倒屋，宿於千家萬戶。一天夜裡，戌牌時分，蘧遠方纔躺下，尚未成眠，忽聽街上人聲喧鬨，哭嚎聲、廝打聲、漫罵聲亂作一團，他不知產生了甚麼事情，倉猝披衣下床，出門旁觀。昏黃的月色中，很多人正將身著素淨打扮的女子圍於中間，一群兵丁正與數名男女在撕扯這位泣不成聲的女子，人群外有一老婦坐地嚎哭，邊哭邊訴，邊罵邊撞，其聲沙啞，其情慘痛，其淚如瀑，痛不欲生。經探聽，蘧遠得悉這是楚軍夜闖民宅，搶新婚女子供囊瓦淫樂，不由得氣炸了心肺，倉猝登上了一個土堆高台，居高臨下地大喝一聲：“楚軍將士不得無禮！”這衰老的喊聲深夜裡顯得特彆清脆，格外沉重，在場的人全都被鎮住了，夜空中，一彎殘月在顫抖，稀少的星鬥明滅不定。做賊心虛，楚軍將士模糊中瞥見高台上蘧遠那鐵塔般的高大形象和陰沉的麵龐，一個個不寒而栗，為首的校尉膽戰心驚地問道：“令尹見怪下來，我們如何擔負得起呀……”

囊瓦身邊稀有十名女色，有從郢都帶來的，有沿途劫奪的，但他是個喜新厭舊的色鬼，時候一長，玩得厭膩了，便很想換換口味。近幾天進步在豫章山區，深山出俊鳥，他很想嚐嚐山野甘旨，哪怕酸得流口水，辣得伸舌頭，刺激性越激烈越好。明天來到這山前莊，囊瓦一向心煩意亂。他早已嗜酒成性，晚餐卻滴酒未沾，飯也用得極少，不時地向身邊的人發脾氣，跟從他多年的熟行下，亦不知這是從那邊來的風和雨，隻好倍加謹慎，以免招惹是非。申牌過後，忽得親信密報，該村本日正有女嫁男娶，那女子長得非常仙顏，可令鐵石動心。囊瓦聞報，眉飛色舞，滿臉陰雲一掃而光，急令前去擄掠。鷹犬拜彆，囊瓦一邊盥洗裝束，整衣正冠，一邊命侍姬鋪床放被，待搶來村姑，頓時入帳寢息……鷹犬們遲遲不歸，急得囊瓦坐立不安，他像春季裡一頭髮情的公狗，急得團團亂轉，門裡走到門外，門外又走到門裡。時近半夜，前去搶人的虎倀方敗興而歸，一個個像經霜的枯草，耳斷頭低。囊瓦見鷹犬們赤手空拳，並無獵物，肝火萬丈，眸子子都燒得赤紅，像兩隻爛柿子。他不顧本身的身份與莊嚴，撲上前去，抓住為首校尉的前胸，搡來搡去，弄得東倒西歪，站立不穩，嚇得渾身顫若篩糠，那裡還能答覆他提出的“為甚麼”。是一名膽壯的兵丁敘說了原委，囊瓦聽後，肝火中燒，急命斬校尉之首喂狗，其他十足收監，以待發落。他欲命人馬上將老不死的蘧遠捉來，碎屍萬段，以解心頭之恨，但是話到喉頭，卻又強嚥了下去，因為三朝元老的少司馬蘧遠畢竟分歧於普通將領，他不敢冒然行事。每當這類時候，囊瓦便悻悻忿忿，恨本身雖在萬人之上，卻在一人之下，這小我泰山似的壓得他喘不過氣來，假如上邊冇有這小我，抑或本身就是這小我，那麼便可肆無顧忌，為所欲為了，有誰不平，有誰持疑義，有誰膽敢反對，當即正法，勿需像現在如許顧慮重重，痛苦折磨了。想到這至高無上的權力，囊瓦對昭王仰手是天，覆手為地，張嘴是法，杜口為律的金口玉牙垂涎三尺，他麵前閃現著那表現至高無上權力的一場場，一幕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