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.第 4 章[第2頁/共6頁]

紀慎語的確迷路了，他在校門口等了一小時，把黌舍都等空了。回想著來路往回走，越走越餓，這兒比揚州大多了，馬路那麼寬，路燈之間隔得老遠。他顛末一片湖，來的時候冇記得有湖，再一繞，從湖邊進了公園。

丁漢白好得很，被大爺扭著胳膊還能嬉笑怒罵：“大廳裡優良畢業生的照片牆你找找，看看有冇有我丁漢白？開一下母校的大門如何了？廳裡的浮雕都是我爸帶著我刻的！”

“新轉來也得家長辦手續，不然如何證明？”大爺端著琺琅缸，“第一天上課來這麼晚？太不像話了吧。”

紀慎語一拳頭砸他背上：“忘了也不可！”

同事點點頭：“張主任和石組長正分贓呢。”

他們倆一個驕得外露，一個傲得內斂，誰也看不上誰，更遑論佩服。早晨一道回小院，門口彆離時紀慎語出聲：“師哥，明早上學。”他怕丁漢白又睡到日上三竿。

氣候太熱，湊一起用飯都心煩，丁厚康一家在本身的院子裡，丁延壽一家在前院，臨時拆夥。菜還冇上齊，丁延壽拿出一份檔案，說：“慎語，我托人在六中給你落了學籍。”

丁漢白心癢難耐：“早晨我宴客，讓我瞧瞧？”

石組長瞅一眼辦公室，咬著後槽牙：“我每天都想你！”

路過文物局，方向盤一打拐出來，他歇息一個多禮拜，張主任應當已經返來了，他想看看對方有冇有帶東西。

丁漢白被砸得一怔，明白了紀慎語的潛台詞。他的確是忘了，但忘了對紀慎語來講和被扔下冇甚麼辨彆，因為當時的感受都一樣。

就像淩晨起不來一樣，他怕丁漢白下午忘了接。

大爺在這兒乾了十幾年：“丁甚麼？你是丁漢白！”

丁漢白推車疇昔，伸手摘下紀慎語肩上的書包，很沉，他拎著都嫌沉。他有點不曉得如何開口，終究還是那德行：“你如何不等著我，瞎跑甚麼？”

紀慎語說：“我曉得你不會接我的。”

紀慎語確認道：“師哥跟您一樣？”

丁漢白瞥見紀慎語的時候，對方在看屋簷下的一圈鳥窩。

一夜疇昔，丁漢白起個大早，拿著打氣筒籌辦打打車胎，走近發明車橫梁上一行小字，標標準準的瘦金體，刀刻完描金，轉運處藏鋒。

“我曉得你底子冇籌算接我。”

那堆“襤褸兒”放在車座上，怕顛碎又不敢開太快，丁漢白繞近路達到六中門口，大鐵門關著，內裡黑黢黢一片，底子冇有人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