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.第 14 章[第3頁/共5頁]

紀慎語難以置信地問：“這東西哪來的？”

丁漢白看得出，器型款識哪哪都過關，那上麵的臟汙更是有力證據，證明這是件陸地出水的清朝青瓷瓶。但他糾結，他莫名其妙地感受眼熟，彷彿在哪兒見過。

簾子撩起落下，光透出去又隔斷在外，張斯年走到桌前把青瓷瓶順手一擱，像擱水杯、擱筷子那麼隨便。他閉上眼，看不出瞎了，打著拍子哼唱京劇《借東風》。

三人聚於廊下，薑廷恩聒噪：“大哥，姑父讓我們雕鼻菸壺，我選的電紋石，雕的是雙鴿戲犬。”

反觀張寅的確東風對勁，奔了崇水舊區，在一片破平房裡轉悠，班駁灰牆窄衚衕，各家門前的名牌一層鏽跡。57號門口停著輛手推車，車上堆滿成品，進門無處下腳，一方小院裡也滿是成品，逼仄不堪。

張斯年開抽屜取出一件十厘米高的小香爐，互換時問：“哪兒收的？”

“師哥……”紀慎語問，“多少錢收的？”

陸地出水文物具有批量性，那很有能夠不止一件。

“玳瑁。”張寅說，“賣主是個敗家子，換完零費錢估計不會再去，你不趕趟了。”

張斯年挑挑粗眉，扯著盲眼的表麵：“不如何辦，等我兩腿一蹬，你如果樂意，就拿板車把我推野山腳下一埋，妥了。”

他乾脆也笑：“我是市博物館的。”

他狀似漫無目標，實則鏡片後的倆眼如同掃描儀，心腦中裝著那青瓷瓶，做好了眾裡尋他千百度的籌辦。他揣摩半宿，那瓶子太有熟諳感了，說不定就是同一批物件兒。

張寅笑起來：“我要換哥釉小香爐。”

“放工繞我這兒，你不累？”張斯年這才答覆，到臉盆中間洗手邊問，“有何貴乾，賣成品？”

正趕上週末，丁漢白可貴冇睡到日上三竿，丁延壽要給他們師兄弟講課，等其他四人聚齊，他已經開車到了古玩市場的門口。

“古玩市場，上午剛收的。”丁漢白冇提起因，也冇提真假觀點。何況不等他提，紀慎語就為之色變了，因而他更加莫名。

銀行就在中間，他取完和對方錢貨兩訖。臨走他看張斯年衝他笑笑，不是得錢後高興，是那種……忍不住似的笑。

丁漢白答：“那邊麵冇甚麼真東西。”他懂了，此人有備而問，想必是撿漏了。果不其然，張寅拍拍他肩膀，招手讓他跟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