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蘇八娘[第3頁/共3頁]

從側門進入正堂，一名穿戴交領單絲羅衫的老者坐在堂屋裡，微胖的臉膛白裡透紅，?須很薄，頭上戴著一頂軟翅襆頭，蘇油的第一印象就是——好一個麪糰團的大族翁！

掌櫃領著蘇油來到二門，敲響門環，玉輪門翻開，一個小丫環探出頭來：“程三叔，所來何事？”

蘇油哦了一聲，拎著兩部書跟在掌櫃後邊。

程文應道：“我且出一對，你試應一下如何？”

程文應搖手道：“‘眉山出三蘇，草木儘為枯。’客歲已經有這般說法了。現在又出了小友，隻怕西南文萃，要淨落在你蘇門啊。”

八娘擦了擦淚水，點頭道：“小幺叔你還真不像淺顯小孩，早慧得很。這個我曉得，我蘇家，家世實在……”

仲先公就是蘇序，蘇洵的父親，前幾年已經歸天，家中現在是老伯爺蘇廩主事。

蘇油說道：“姻伯這書局，但是聚了我大宋西南一代文萃啊，千年以後，世必有以藏眉山程舍人書為傲者。”

程文應眼神一亮：“不錯啊！那再試一對……蘅風月下耽新曲。”

雕花木床上一個年青女子，半倚在靠枕上，見蘇油過來，掙紮著想起家：“八娘怠慢小幺叔了。”

說完又道：“你要這麼想，不把本身將養好，今後塤兒得了誥命，可不是便宜了不曉得哪位狐狸精麼？”

這一笑，讓蘇油感覺八娘實在還是很標緻的，說道：“八娘，不曉得你是否有此見地。你嫁入程家，和你母親嫁入蘇家，實在是有所分歧的。”

蘇油有些感慨：“多虧族裡各位長輩，村裡各戶人家，另有諸位高親照顧，小子感佩莫名。”

內堂還是大花圃兩廂加正屋的佈局，不成能住得下全部程家，看來兒子們立業立室以後，程老太爺便將他們分到內裡去住了。

掌櫃對小丫環說道：“伺月，這位是可龍裡來的蘇小先生，水字牌，諱油，要見太老爺。”

程文應胖手連擺：“分歧適分歧適，少年英才，我倒是垂涎三尺，不過既然老世兄交代了要明允贈字，我就不能再越俎代庖，可惜，可惜啊……對了方纔你說這是一樁，莫非，另有它事？”

來到配房，推開一扇木門，就是一股藥味。

程文應喚來伺月，讓她先去照顧，又和蘇油閒談了幾句，話裡已經不把他當一個五歲的孩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