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狹路[第1頁/共4頁]

何和禮皺著眉頭，“固然說有蒙前人幫襯，不必擔憂明軍從後掩殺。但我擔憂的不是眼下，而是將來。就算我們退回赫圖阿拉，並指天盟誓，再也不犯大明一寸國土，但明國會就此善罷甘休麼？這一戰，雖擄掠了些牛羊人丁糧食，但又能對峙多久？不戰而退，必損士氣，在明國的反擊抨擊下，我們另有戰而勝之的能夠麼？怕是用不了多久，咱大金就很快會土崩崩潰，煙消雲散的。”

當宣度舒暢地躺在綠草地上，沐浴著溫和陽光帶給他的暖和時，撫順城南，一場乾係到了無數人運氣的大戰，也歡歡來開了帷幕。

女真，中軍帥帳。

蒲世芳愣了一下，前麵的話，也全都被噎歸去了。

帳下世人，麵麵相覷，誰都不敢主動開口。

頗廷相哼了一聲道：“我倒不感覺，王命印有甚麼功績，身為一城守備，守土安民，本就是分內之事。反倒是遊擊將軍李永芳，為人奸佞，勇於任事，功績應在王命印之上！”

張承蔭冷哼一聲，傲然道：“我自萬曆十八年投身行伍，近三十年來，殺韃靼，掃瓦剌，抗女真，未曾有一戰戰前先怯。自萬曆三十七年，我升任陝西總兵官來，不管敵手是波羅或者沙計還是猛克什力，每一戰都是主動反擊，也未曾有一敗。在陝西如此，在遼東一樣如此！”

“現在，都明白了吧？”

努爾哈赤暴怒問道：“穆爾哈齊呢？他在乾甚麼？當年吉林崖邊，阿誰與我並肩作戰，僅以四人擊敗八百敵兵的穆爾哈齊去哪了？”

何和禮道：“明軍器器，聲響震天，甚是嚇人，我建議三位貝勒，各自命人將馬耳堵上，以免遭到火器驚嚇。”

努爾哈赤笑完以後，神采重新變得森冷起來，“也都曉得了，你們的設法，有多老練多好笑了嗎？不戰而退，這是天大的熱誠！更是胡塗到家的笨拙之舉！以是，此戰我們不得不戰，也必必要戰而勝之！也唯有如此，我雄師方能安然返回平亂，將那兩個孽畜，千刀萬剮！”

皇太極也請命道：“兒臣願叢右翼突擊！”

張承蔭不耐煩地揮了揮手，“大戰當前，那裡顧得上這些？等擊退了建奴，活捉了努爾哈赤，再見商誰的功績大也不晚！”

努爾哈赤昂首看了兩人一眼，“你倆呢，是甚麼定見？”

遼東總兵張承蔭，率遼陽副將頗廷相，海州參將蒲世芳，遊擊將軍梁汝貴，劉遇節等萬餘兵馬，星夜兼程，到達撫順城南嘉會門外二十裡的一個村莊，名字叫做令媛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