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.同乘一馬[第1頁/共5頁]

領頭那人穿戴綠色衣衫，身形蒖蒖非常熟諳，恰是與她消弭了婚約的楊盛霖。

蒖蒖想想，又問：“那你不怕我是馬肉鋪子裡的人麼？厥後見人追來，你安知他們主如果想抓我，而不是你？”

小吏並不耐煩聽她解釋，打了個嗬欠，對峙要關門。宋皚表示表弟上前把住門，本身自一個腰懸的錦囊中取出一枚玉佩遞給小吏，和言道：“煩請官人將此物呈與縣令過目，說皚前來拜訪。”

蒖蒖聞見身後追逐者馬蹄聲緊，也顧不很多計算，隻得與他共乘一馬持續前行。

宋皚問：“女人為何必然要找珍稀食材？”

那男人感遭到她的順從，正色道：“事關安危，還望女人原宥。”

“我姓宋，名皚。”白衣男人揚眉迎上他探視的目光，意味深長地淺笑道，“‘皚如山上雪，皎若雲間月。聞君有兩意，故來相斷交’的‘皚’。”

宋皚道：“若我所料未差，這此中隱含一個典故：國朝太宗天子曾問當時的翰林學士承旨蘇易簡：‘食品當中，何物最為貴重？’蘇易簡答：‘食無定味，適口者珍。對臣來講，齏汁最美。’太宗大笑，問他原因。蘇易簡說：‘有一天夜晚非常酷寒，臣擁爐喝酒，不覺酣醉，臥於厚厚的衾枕間睡去。半夜醒來，非常口渴。乘著月色來到中庭，但見殘雪中覆有一齏盎，也等不及喚來書童，掬雪洗手後便滿飲幾盞。湯汁冰冷僻甜，恰好可崩潰內炎熱，當時隻覺哪怕上界仙廚的鸞脯鳳脂也不會有這等滋味。’厥後有人問蘇易簡的仆人這齏汁是如何做成，仆人說：‘不過是清麵菜湯浸菜罷了。’以是，為適珍樓取名者，必定認同‘食無定味，適口者珍’這個事理。食品之以是貴重，不見得老是用材珍稀，而是合適門客彼時口味。”

到了衙署門前，天已儘黑，衙署大門緊閉，簷下兩盞孤零零的燈籠冷酷地映照門前路，光暈所至處並無人影。

“或許是我媽媽。”蒖蒖道，“我也不肯定，我懂事時起，我們酒樓就叫這名了。”

那玉佩呈魚形，玉質瑩潤，雕鏤也非常邃密。後背似刻有甚麼字樣，那小吏懶洋洋地接過，本來是百無聊奈地翻看，看清字樣後先是一愣，然後聲音俄然輕緩了很多：“請稍候半晌，我去去便來。”

（待續）

小吏握著玉魚跑步入內，返來時已不是他一人，衙署大門豁然大開，數名衙吏提著燈籠擺列兩側，而縣令崔彥之冠戴劃一，疾步出門相迎，一見宋皚便深深長揖：“未知高朋來訪，未曾行望塵之禮，失敬失敬！還請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