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 投壺[第1頁/共5頁]

他走出來，看到她已經換好衣服，一把烏油油的長髮垂落下來，愈襯得一張小臉白生生的。眉含輕愁，眼波昏黃，小小的嘴兒淡淡的，冇甚麼赤色。

衛襄第一次聽到江苒用如許溫和帶笑的語氣和他說話。怔怔看著小少女唇邊淺淺的笑意，一時候，滿腔心火煙消雲散，他竟也有些想笑了，大風雅方地伸展開雙臂，任她奉侍。

兩位蜜斯看上去都是十三四歲的年紀，一個圓圓臉，大眼睛小鼻子小嘴，穿戴繡百花的八幅湘裙，四指寬的腰帶上掛了帶有長長流蘇的瑪瑙墜子；另一個瓜子臉，桃心髻，奶白的膚色，狹長的眼睛，高挺的鼻梁，穿戴薑黃色折枝牡丹紋織錦褙子，脊背挺直，小小年紀就有一股淩厲的氣勢。

陌生的帳篷，暗淡的燭火，以及緊緊包抄著她的熟諳的氣味和體溫。

不是陳文旭，她緊繃的心絃終究稍稍放鬆。方纔真的是在做夢。

半夜，他被一陣低泣聲驚醒。他驀地坐起，扭頭看向身側。與他並排的鋪蓋中，江苒正不安地翻來翻去，低泣聲恰是從她口中傳來。

陳文旭，是誰？

她知他不會承諾，哭得泣不成聲：“你若怕我泄漏奧妙，就把我毒啞巴，我要回家，隻要回家……”

這斑斕實在過分火了些。若他不是如許高貴的身份，當真會招禍。

陳瑩瑩先先容瓜子臉的女人：“這位是季閣老的孫女，閨名燕雙。”又先容圓臉女人道，“這是工部尚書，陶閣故鄉的蜜斯，我們都叫她如娘。”

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，直到她眉尖微蹙，驀地反應過來，倉促忙忙避開眼。

陳文旭將她捆綁在床頭，猖獗地親吻她，她卻節製不住討厭驚駭的心機反應，滿身僵冷，幾近昏迷。她求他放過她，他卻眼睛通紅，嘲笑著說，生是他的人，死是他的鬼，將一瓶鶴頂紅親手灌進她的咽喉……

三人徐行步入半山腰籌辦宴客的紅葉閣，閣中已經有兩位蜜斯倚在窗邊談笑，聽到動靜看了過來。

“衛襄？”她喃喃喚道，泛著水光的眼睛睜得大大的，一眨不眨地看著他，似在肯定麵前之人究竟是誰。

微小的燭火下，少年長髮如瀑，容色逼人，瀲灩的雙眸似有春波旖旎，特彆那樣專注地看著你，直叫民氣旌搖擺，神魂欲醉。

衛襄都雅的眉漸漸皺起，俄然感覺心頭堵得慌。他俄然彎下腰去，不顧她的掙紮，將她連人帶全部被窩緊緊圈進懷中。

廖懷孝見他神情，曉得他的決定已不容變動，恭敬應了聲：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