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醉漢武鬆[第1頁/共3頁]

醉漢不依不饒道：“便是仆人家娘子待怎地？相伴我吃酒也不打緊！”

“跟我客氣是不是？”痔瘡公子豪氣乾雲的道：“你就是這個月的酒肉錢我張子雲都包了又能咋滴？跟我還這麼見外。”

那酒保倉猝去到櫃檯邊，櫃檯邊上正站著一個年紀不大的婦人，張大炮抬眼望去隻見那婦人眉橫翠岫，眼露秋波。櫻桃口淺暈微紅，春筍手重舒嫩玉。冠兒小，明鋪魚魫，掩映烏雲；衫袖窄，巧染榴花，薄籠瑞雪。金釵插鳳，寶釧圍龍。儘教崔護去尋漿，疑是文君重賣酒。

醉漢拿起來聞一聞，搖著頭道：“不好，不好！換將來！”

酒保道：“我們自說話，客人你休管，自吃酒。”

酒保見他醉了，將來櫃上道：“娘子，胡亂換些與他。”

醉漢道：“過賣，你叫櫃上那婦人下來相伴我吃酒。”

見配角都閃了，世人也都無趣的各自走開了。

那婦人又舀了一等上色好的酒來與酒保。酒保把桶兒放在麵前，又蕩一碗過來。醉漢吃了道：“這酒略有些意義。”問道：“過賣，你那仆人家姓甚麼？”

那婦人接來，傾了那酒，又舀些上等酒下來。

醉漢道：“卻如何不姓李？”

隻見醉漢把土色布衫脫下，上半截揣在腰裡，便把那桶酒隻一潑，潑在地上，搶入櫃身子裡，卻好接著那婦人。

三人剛走進樓，早有一個肥頭大耳的壯漢上前笑嘻嘻的對著張子雲道：“小少爺府上需求甚麼儘管叮嚀小的，小的差人給您送到府上就是，何必勞煩您親身跑一趟呢？”

酒保答道：“姓蔣。”

“……”張大炮馬屁拍在馬腿上很少不爽，你他孃的不識字比老子還大聲呢。

醉漢手到，悄悄地隻一提，攧入懷裡來。兩手揪住，也望大酒缸裡隻一丟，樁在內裡。又一個酒保奔來，提著頭隻一掠，也丟在酒缸裡。再有兩個來的酒保，一拳一腳，都被醉漢打倒了。先頭三小我，在三隻酒缸裡，那邊掙紮得起。前麵兩小我，在地下爬不動。這幾個火家搗子，打得屁滾尿流，乖的走了一個。

三人行不到三五裡路，早見丁字路口一個大旅店，簷前立著望竿，上麵掛著一個酒望子，寫著四個大字道：“河陽風月”。轉過來看時，門前一帶綠油闌乾，插著兩把銷金旗，每把上五個金字，寫道：“醉裡乾坤大，壺中日月長”。一邊廂肉案砧頭，操刀的家生，一麵廂蒸作饅頭，燒柴的廚灶。去內裡一字兒擺著三隻大酒缸，半截埋在地裡，缸內裡各有大半缸酒，正中間裝列著櫃身子。